——“欲生”（其一·上）(2)

……
是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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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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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地想撑开眼皮，可连续数月的海上漂泊已经将她的精力耗尽。
应该已经到陆地上了吧。
……
……
莹白的光，好刺眼。
少女缓缓睁开眼睛，一只管状的机械手臂正在她眼前挥舞。
利爪！（该名称来自菲利普·迪克短篇小说《第二代》）之前的疲惫感立即被巨大的恐惧吞没。这一处陌生的房间里，竟然充斥着大大小小十来个形态各异的“金属块”！它们几乎与传说中的利爪一模一样，通身的金属外壳，延伸出少则四五多则七八条腿和手臂，末端是仿佛专门为杀戮而准备的或刀或钳一般的利器，几乎就为杀戮这个词量身定做的代言人。
它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却有序而严密地进行着各项活动，从来没有一个群体能配合得如此默契，彼此间没有任何的妨碍，没有任何一个多余动作，它们仿若是一个整体！仿若本就如此就应如此的秩序美学！

她惊恐地起身，几乎在同一瞬间，房间内的所有“利爪”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如同待命的军人，随时准备扑杀过来。它们虽然没有所谓的脸或眼睛一类的器官，但艾丝薇儿能够强烈的感受到房间内所有的利爪都在紧紧注视着她。
必须逃走！她的肢体仿佛固定住了一般。快动起来！她的脸颊疯狂地颤抖。她极度缓慢地小心地环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头顶明晃晃的发光罩，房间角落里硕大的“眼睛”，四周墙壁上闪烁着的屏幕……房间里的任何一个物件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恐惧。被拥在这些凝重的钢铁之间，她如同赤身裸体。恐惧。在这些沉默的“军队”中心，她深知自己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性。
一个仅装有履带的小型金属球体从中钻了出来，与此同时其他“利爪”非常遵守命令似的全部退到一边。与别的机械不同，它上面有一块方形的屏幕，展示着略带僵硬的笑容。“等了你很久了，陌生人，你叫什么名字。”金属球注视着她，似乎在这样说。此刻，这个房间内明明一片静寂，但似乎意外地充斥着交流的氛围。知性——即使是最为简单的生物之间，也能够根据本能简单地猜测相互之间的来意——更何况意识发展到如此高级的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