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丧尸冉冉（4）(3)

山接过饼干袋。塑料袋中的“希望”似乎很疲惫，动作十分细微，给人一种死神它不远的感觉。
“希望”在我这里肯定是活不长的啊。”他抬头，苦笑道，“何况，没了‘希望’，你一个人又该怎么办呢？”
冉冉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口。山摇了摇头，将塑料袋摁在她胸前,“把‘希望’留给你吧。”
冉冉低头看着怀里的旧友，扯了扯嘴角，忽然开口道：“山。”
这是冉冉第一次这么叫他，山有些惊讶地转过身，却迎面撞上冉冉忽然扑过来的身躯。
她的身体，很瘦小，真的很瘦小，山感觉自己就只是怀抱着一具骨架，而这骨架是那么的脆弱，仿佛一触及碎。
冉冉的手臂从山的腋下穿过，扣住了山健硕的背部，而山则笨拙地迎合着这个女孩。她的枯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他可以感受到自己怀中的女孩正在微微颤拌。

在她的心中，一种积蓄久的情绪就在此刻爆发，伤疤揭去，鲜血汩汩地出。
两人从拥抱中起身。冉冉的脸上，两道细细的泪痕闪着晶光。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冲山抱歉地笑了笑。“那么，就不耽误你了。”
“祝你还能多活几天。”
山点了点头，“你也是。”
“不。”
冉冉轻声说着。她别过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在风的鼓动中，飞向身后。
“你要...”
“你要祝我赶快成为一摊腐肉呀...”
她咬着左手，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却加剧了她声音中的哽咽。
山无言地凝望着她，看她用掌心不停地擦拭泉涌般的泪水。冉冉挤出一个笑容，“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