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存续审判(13)

林若天并不惊讶里皮亚的超纲提问，毕竟对方来自比人类先进无数倍的超级文明：“引力波武器仍然属于机密，相关细节尚未对公众公开。不过学术机构对于引力波的研究超过一百年，留下的理论资料和观测记录相当繁杂。”
“你们会对自己的同胞保守秘密吗？尤其是这种会被改造为强大武器的情况。”里皮亚的声音略有吃惊。
“您得适应两个文明之间的不同之处。我们和你们的发展程度和天差地别，经历的历史也不同。相互有无法理解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里皮亚不再坚持，选择从部分科学史内容开始了解人类文明。
长官给林若天打来电话:“去巨人听不到的地方说。”
林若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出了图书馆的门在建筑的角落中接听。
“两件事。首先，引力波切斯特已经抵达了你们所在区域的上空，一旦有任何变故，巨人所在地区都会被优先毁灭。造成额外伤亡也在所不惜。其次，研究院成功确定了Special物质的性质。理论上该物质正负极接触的时候，半衰期会大大缩短。届时巨量能量会被激发出来，只要使用某些手段即可产生定向激光一样的效果。这也就是那天巨人迅速杀死祸威兽的手段。”

林若天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贫瘠的物理学知识:“我印象里，半衰期不受到物理或者化学因素影响吧，更何况是正负极接触这种事。”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Special物质帮我们推翻了这条定理。高能物理研究所正在尝试制造更多Special物质，我们需要预侦科拖住巨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林若天回到科学史资料室。工作人员告诉他里皮亚想去看看人类的历史，塔季娅娜已经带祂转移到相关资料室。
历史资料室静悄悄的，里皮亚手边高高一摞书，被祂以量子速度的方式几秒一本的读完。塔季娅娜坐在对面，紧盯着祂不敢打扰。
“我拥有一心二用的能力，如果你愿意在我读书的时候和我聊天，我想我会很高兴。”里皮亚突然开口。
“聊天吗……”这个问题难到了塔季娅娜，她和外星人接触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审讯或是开会。思索了一会儿，她开口道:
“你们日常生活是怎样的?”
这是塔季娅娜在里皮亚脸上看到最生动的表情:里皮亚闭着眼短暂回想片刻——人们从没见过祂“眨眼”或者“闭眼”，想到那发射乳白色光芒的双眼，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祂再次睁开眼时，似乎已经完成了遣词造句:“我的母星在银河系之外的乌托邦，距离地球300万光年，78星系只是我们在银河系的行动基地。极其发达的生产力支持我们按需分配和绝对人身自由的保障。无限的寿命让我们停止繁殖，也不再有家庭亲人等概念。当然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我们的公共服务部门——类似于你们的政府——乌托邦指挥部不定期会向公民下达任务，公民依照自己的能力水平自愿接受任务并完成之。比如我这次前来地球。除此之外，指挥部不会干涉任何人身自由，所以公民相互之间很少接触，只有一同执行任务或是有共同爱好时才会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