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前路(3)

“今天没一道去？”
“分头行动的，十几天了，该检修的都到位了，没啥异常。”
“荣姐的模型机没燃料了，她明明说带月壤矿土早点回来的。”
老万瞥了眼立在一角的模型机，毫无兴趣地说道：“看不懂这些玩意，踏踏实实采矿才是正道。”
老万说着晃到办公桌的全息屏前，糟糕，屏幕还停留在妊娠中心的页面上，这是与工作无关的私事，不能让老古板抓到自己上班摸鱼。
老万人称行走的纠察机，公司的规章制度堪比百科全书，他不仅能烂熟于心，甚至还能报出每条每款在不同年份版本中的细微修正。
被他逮着现行，会被他在公司邮箱系统实名公开举报，面临的是社死加罚款的双重毁灭。
“万工。”唐琪抓起桌上一只苹果，甜甜滴唤了老万一声，见他一回头，唐琪将苹果抛了过去。

“碰！”地一声，一支小刀将苹果扎到了飞镖靶上，正中红心。
唐琪一怔，她只是想引开老万的注意力，忽地一柄小刀从眼前飞过，把她惊得头皮一紧。
老万踱到靶前，从斑驳的软木靶上，拔下小刀，撸下苹果啃了一口。
唐琪这才反应过来，干巴巴拍了两下手掌，假笑着喝彩：“厉害，太厉害了。“
“这可是几十年的功夫。“老万吹起了牛。
唐琪心里清楚，所谓几十年的功夫，不过是最初的赴月队员们百无聊赖，一堆糙汉对着软木靶打发闲暇，发散过剩的精力罢了。
她嘴上嗯嗯啊啊地应和着，趁机闪身回到桌前，凌乱地收了屏幕，总算松下口气。
消毒间再次传来嗞嗞声，休息室门打开，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是坤哥和小郑。
坤哥四十上下，比一米八的老万还高半个头，一身腱子肉，壮得像座铁塔，只是他左眼上贯穿着一道竖疤，平时冷言冷语，看着瘆人，唐琪从不主动找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