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医不羡一寸心 第二十五章(4)

他虽然看不清魏婴记忆中被杀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
况且，魏婴身上的伤，墨染早已探过，与师父的伤如出一辙。而且，他是所有受伤的人中，唯——个内伤重于外伤之人，这太不寻常。
所以，那年师父的祭日，他带着魏婴去了祠堂，试探着向他讲了师父去世的经过。
然后，他就看着面前本已活泼许多了的孩子慢慢失了血色，眼神渐渐空洞，转身冲出祠堂，哭到天地为之动容，落下瓢泼大雨。
魏婴在雨里哭了多久，墨染就在雨中站了多久。
直到魏婴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昏迷，墨染才大梦初醒，将魏婴抱回房间。魏婴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墨染知道，他又落进那个可怕的梦境了。
他分明就是自苦于罪，不愿求生，才会这般自伤。
墨染也知道，自己再也不忍看到他落进那个梦境了。
既然错了，那就赎罪吧！帮他赎罪，和他一起。
所以，他收他为徒，授他医术。从此，让这世上少一杀人之刀，也少一求死之人，多一救人之医。
也多一不孝之徒。
前有辜负师父教诲，毁人金丹，后有包庇杀师仇人，爱上杀师仇人，从此此身再不清白。

墨染跪在厅下，不再有言。时影不再看他，话语间不带一丝温度，吩咐左右：“召集所有人前去祠堂，将他押去。”顿了一会儿，补了一句∶“取，戒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