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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炎的最后王孙》(26)(7)

刀风激起了蚩尤的长发,一丝古怪的微笑掠过了他的嘴角,此时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空虚中只剩下太古鸿蒙初开的:寂静。
清晨的阳光照亮了树林,披着汗水的战马带着雨师冲了进来。他跳上他能找到的第一匹马,追赶先前的蹄印,已经跑了半个晚上。 
蹄印到这里消失了,四匹马头对头吃草,树林的早晨平静温馨,一堆篝火已经熄灭,火堆边是一件沾满鲜血的葛衣。雨师记得那件衣服,曾经披在蚩尤的身上。
背后的风伯追了上来,看着雨师木然站在篝火前。风伯滚鞍下马,抢过那件血衣,急切地辨认。
“不会!不会!”他说,“好兄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他死了我不是也得自杀么?我还不想死,他也不会……”
“别看了,是他的。”雨师轻声说,“以前我们一起拉石块时候勾破的口子还在。”
血衣从风伯手里落下,他双手抓着头,无力地蹲在地上,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涌。
“他妈的不会啊,他妈的不会啊!”风伯喃喃地说,“不是都造反了,造反的主角都该死在凌迟的刑架上啊,不会这么死的啊。”
“想想我们几个的故事,一直都是这么傻啊。”雨师说。

《涿鹿·炎的最后王孙》(26)


“居然被杀掉了?”共工也骑着一匹马而来,沉默了一会,抓抓头,“白来了,不过,可怪不得我。”
“是,我不怪你。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和蚩尤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朋友,我们也不是,我们他妈的谁认识你这个疯子?”雨师说着,声音撕裂,像是头发怒的狮子那样,挥舞手里带鞘的战刀砸向共工。
激斗声远去,风伯蹲在地上抹他的眼泪,“怎么回事?这眼泪就停不下来……怎么就停不下来……”他喃喃地说。
“喂,够了吧?”有人从后面轻轻踢了风伯一脚。
“滚开,不然杀了你!”风伯愤怒地向后挥手。
他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了,对方对他出手的角度和方位绝非一般的熟悉。风伯惊诧地扭头,一张熟悉的面孔对他笑了笑。
“蚩尤,你不是被他们杀了么?”风伯喃喃地说,“你可别是变鬼回来索命,以前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事情,说说而已啦。”
“只差一点点,”蚩尤说,“但是我不乐意。”
风伯上下打量他,暗暗打了个寒战。蚩尤穿着一身沾了血迹的铁虎卫军服,站在初日的阳光里,抬头眯眼对着日光,眼神空洞而冷漠。
蚩尤和风伯走出树林的时候,共工和雨师正在成千上万治水苦工面前厮打。这些人穿着不同的服色,拿着不同的家伙,有的是好钢口的刀,有的是一根削尖的木棍,迎着日光看去,倒也枪戟如林,有黄帝阅兵的派头。他们正分为两拨为厮打中的两位首领喝彩。

《涿鹿·炎的最后王孙》(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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