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四季 间章1 第二十六章 归途(3)

而王博衍在众人面前因压力而渐渐低下了头，而有时候，偶然的一瞥，却也足以成为巨大的发现。原本众人愤怒的脸，不知从何开始，却都成为了欢愉的笑意，他看不清众人的脸，那些脸都千篇一律，仿佛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般，竟完全融入了黑暗，而他们所说的每个字，都在他的心脏上、脊背上猛捶。但总算，王博衍得以在疲惫之中望向那无止境的风雪，并逐渐在疲惫之中入睡......
“我早已向你劝阻过，为什么你还要寻找那东西，你看看，害得一个个人都因为你而坏了心情，都因为你而失去......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就此停下，反而还要接着找到那最后的神？就此死去到另一个世界倒还落得一份清闲。”
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话语逐渐在王博衍的梦中荡漾起涟漪，可那涟漪在漆黑的梦中，这涟漪与那寒风的吹拂有何不同？
“我想，到另一个世界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尽可能为他们做点什么——至少，也要向他们证明，我并不是他们所说的一无是处。”
“你若和他们在城市之中，安安心心地过各自的生活，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让人燃烧生命去保护一无是处的你，值得么......”话音刚落，那便消失无踪了，而王博衍的意识仍在虚无的黑暗中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王博衍看到了黑暗的空间之中，竟飘荡着他人之前的话语，以及几个建筑：工厂、医院......而那些，在转瞬之间，又化作了众人那可怖的笑脸，那一张张讥笑、鄙夷的嘴仍在不断念叨着什么......再然后，那些画面消失不见。而王博衍只见自己身处在一个走廊之中，他看到一张脸，莫名的熟悉，但仍旧记不清名字，却只见他怒吼道：“你为什么活着！”便将王博衍从走廊中间踢飞到走廊尽头，王博衍狠狠撞到墙上，摔落下来。王博衍疼痛不已，想进入旁边的房间之中休息，以缓解疼痛，可实际上，房间之中坐满了人，王博衍从疼痛的泪眼中看不出众人的面庞，却是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些人无一例外的笑意。
笑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而后，世界再次重回黑暗，只剩下嘲笑声、工厂喧闹声、人们的喧哗声相互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王博衍才从疲惫之中脱离了梦境。
“奇奇怪怪的梦。”王博衍想。
王博衍看了看窗外的天，天仍旧黑暗无光，他又转眼看了看手环的时间，居然才凌辰四点，于是，他看了看在房间角落睡得正香的众人，悄声离开了房间。他们终究是自己的同伴，与自己有过共同相处的时光，念及如此，也便戴上面具和兜帽准备离开。而在准备离开时，王博衍正想重新看看那个神庙的遗址，但当他走进了才发现，那片覆盖着霜雪的火山岩旁边，冰雪魔女仍在旁边守望，见王博衍走来，她问道：“这么早就醒来了？怎么，决定好接下来的行程就迫不及待出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