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末日(13)

吴为的工厂不仅起死回生，还因为几个重建的大订单，而渐入佳境。他甚至感谢起这些天外来客们，虽然知道他们对人类漠不关心，没有主动救赎任何人，但至少成功救赎了他。
之前来工厂巡游的那只浮游，此刻就悬停在工厂车间的天花板上，像是一位冷漠的监工。
工厂的工人们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大家将他称呼为“小黑”，偶尔抬头看看他，还会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虽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直到“警告”的出现。
这一天，吴为还是照例在工厂例行检查，他和郑强正在讨论改进一组齿轮的制造工艺，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却极其洪亮，像是直接从空中传入他的大脑。即使工厂里机床工作时发出吵闹的噪音，但这个声音却毫无障碍地穿透了噪音，声音过于清晰，不带任何口音和含糊，辨别不出男女，但又不像机器那么冰冷。声音竟让吴为产生短暂的耳鸣，仿佛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这个单纯而干净的声音。
声音说了两个字。
“人类。”
吴为转头四下张望，没有看到声音的来源，工人们也跟他一样，莫名其妙的表情，一脸茫然地寻找是谁在说话。
这个声音过于清晰，是不可能幻听的。

“看头顶！”郑强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指着工厂天花板。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头顶，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那个被工人们称为小黑的浮游，黑色的球体表面，显示出两个白色的大字。文字内容跟刚才吴为听到的一样。
“人类。”
工厂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浮游接下来的话语，工厂里机床依然在繁忙的运作，但众人仿佛都听不见那嘈杂的噪音了。
此时，在全球各地，所有的人类都听到了来自浮游的声音。
“人类”这个词，用人类已知的5651种语言，精准而清晰地传达到了全球80亿人的耳中。后来，据说当时耳聋的人都听到了浮游的呼喊。
全人类都被这句招呼吸引，抬头看向天空。天空的所有的浮游，都用黑底白字，显示着人类看得懂的语言。
所有人都意识到，历史性的时刻即将到来，浮游将会告知人类想知道的一切。
“用你们的语言来说，我们是浮游。”这是浮游的第二句话，同样用了全人类的所有语言，以确保所有人都能听懂。
“你们很想知道我们是谁，来自哪里。但我们不会告诉你们，你们没必要知道，以你们的认知也理解不了。”
浮游的第三句话，如同他们一如既往的风格，高傲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