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短(3)

从回忆中醒来，我不觉中已经被推出警车，面前就是警察局。
我戴着手铐坐在玻璃的一侧，双目失神，脑袋无力地靠在自己的左肩上，湿漉漉的，外头的暴雨还在叫嚣着，透过铁栏与玻璃窥探窗外的台风似乎让我回忆起了些什么，有些恼火，但涌上心头的还是难以言语的疯狂与无穷无底的愧疚，警察夹着资料焦急走进审讯室准备录下我的口供，他们问的是什么我已经听不见，大抵是问我是否认罪吧。我一个劲儿点头，只盼望自己能够快点进牢，我清楚我的恶行会成为多少人的饭前闲话，会使得多少网络键盘侠发出所谓的“正义声张”（直接叫做网暴是不是更好）。我更清楚，这些我一定是逃不过的，一定，是逃不过的。等我刑满出狱，大众口中的“正义”迟早会来制裁我，我只是姑且，暂时，凭此离这迟早会到来的“绝对暴力”。

“你到底是有多冷血无情，才会对你的至情之人视若无睹至于死亡数日的！？” 我隐约在自己对过往的回忆中听见一句质问。
“不是的！不是的，但是……。”我这才停止了好似无休止的点头，胡乱否认起来，而这句话却触及了我的内心深处。
我的回忆被警察从过去平和的日常中脱离了回来。
是的，之前的回忆全是虚假的我……
而我，实则懒惰而麻木。
自我失去工作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疫情早已褪去，但我迟迟未再找到工作。一些单位优先招募有高学历的应聘者；部分单位又以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婉拒了我的应聘；更有甚者，短信发了条应聘成功的消息，就从此再无音讯，去追问才知道，根本就没被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