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深海区（12）(4)

忽而，寂静中传来一声腿骨被压碎的清脆，王耀应声跪倒在原地，支撑在地面的手掌将蹭脏的血渍抹在了不存在任何杂质的玻璃上，在其中透出的深海黑暗画布上沾染上点点猩红，如同一丛又一丛的玫瑰，盛开得鲜艳。
痛苦不懂得点到为止，它们只会不依不饶，甚至要站在你残破的尸体上放声大笑。
似有一条无形的丝绸缠上王耀的脖颈，随着心跳收紧再收紧，仿佛被永不会有尽头的机械之力所操控，不知疲倦地勒紧。
随着最后一丝意识也消失殆尽，一切重归寂静。
海洋再一次满心欢喜地收下了它的祭品。
空气挤进咽喉，带着一种久违的气味，就这么直愣愣地钻进王耀的鼻腔。
知觉在渐渐回笼，温热的气息拍打在他的脸颊，柔软的触感带来的是不断涌进肺中的气体，耀眼的光芒从眼睫的缝隙透出，挣扎着睁开双眼，眼前是放大的容颜，伊万并不挺翘却浓密的睫毛坠在眼尾，几乎要和王耀的擦肩而过。

似乎是感知到身下人的微弱呼吸，伊万松口，看着王耀还未彻底清醒的眼睛想起中国有个词语叫做剑眉星目。
看来还是万尼亚占了便宜啊。不合时宜的想法冒了出来。
“这次昏迷甚至差点要了你的命，王耀。”伊万眉眼间藏着莫名其妙的委屈，“你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我的心跳也停了呢。”
王耀微张着唇喘着气，身体还存在的真实感让他彻底抵消了心口的一片虚无。
“谢谢你……”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回声音，哑着嗓子给面前心系着他的人道谢。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一句啊。”伊万难得板着脸对王耀，“你究竟在昏迷时经历了什么？”
王耀撑着支起身体，环顾四周，是他熟悉却又不熟悉的场景。
这里应该是研究部大厅。
看到他迷惑的眼神，伊万主动解答，讲述了王耀昏迷后他们做了什么。
首先发现王耀不对劲的就是伊万，在他打算询问情况时，刚才还站着的人直接失力般倒下去了。顾忌到第九条守则，伊万将人小心托住，随后背在背上，几人打开了联通大门，进入了研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