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9)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里藏着太多，怀念，叙旧，炫耀，敌视，厌恶，还有自信。
“太够了，我一直想来拜访你们来着，这几年工作太忙，全球各地到处飞，在自己家都待不到一个整天，实在没机会。这不，一有机会就来找你们了。”我觉得我的声音很奇怪，比我以为的要昂扬且柔软一些。
“哈哈哈，不多说，来，上桌。我们真得好好喝一顿。”梁适整理好衣服，放下斜挎包。
桌上一整桌五道菜，看上去都很清淡，我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汤，滋味不错。我印象里闫蕾扬从来没做过这道汤，她只做萝卜排骨汤，或者海带排骨汤。
“这碗汤你以前从来没做过。”赵军突然说。
“想做就做了。”闫蕾扬淡淡地说，赵军也没继续问。
“老梁啊，你领导的脑科学研究所可是我们学校的金牌项目了，今年又申请了多少经费？”赵军夹了一筷子炒茭白放进碗中。
“真不至于，不超过一千万。”我尝了一块醋鱼，这是小蕾的拿手菜。
“真了不起，真不愧是你，只要想做没有做不成的事。”赵军满口清脆的咀嚼声，吃完后说。
……
晚饭过后，我离开他们家。
看着圆盘大的月亮，我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异常，道路没有扭曲，月亮没有把我吞噬。

这里是现实。
我把车并入川流不息的交通内，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