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小说：烟花之下(9)

血迹从里昂的头顶顺着眼角缓缓滑落。血迹下，里昂眼神里一道寒光射出，直扑在少年脸上问：“干什么？”
少年歇斯底里的大喊：“你是和恶魔媾和的人！我盯了你一路了！我要替天行道！我要把你这个恶魔赶出这片土地！……”
少年不停地输出着各种单一的词汇，状态几近癫狂。
里昂鼻子哼了一声，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个字：“滚。”那个少年便瞬间安静了下来，并在里昂准备抬左手的一瞬间就如同兔子一样窜之大吉。
而这边，数据已经传输完毕，小女孩也睁开了眼睛。
“醒了？”
“谢谢你，里昂大哥。”
“不客气。看来，你的共情系统读取了我的一部分记忆。不过我就不收你的钱了。”里昂收好了自己的数据线，并重新带好了手套，“你的核心模块有严重损坏，一些激烈的情绪会让你系统超载。哎，你突然的恐惧是怎么来的？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空气沉默了很久。
“不想回忆就不用勉强。”
“是这尊雕塑。”小女孩说，“这个雕塑应该是后来重新建的。之前这里是一台巨大的粉碎机。当年，那场大游行就在在这里发生的。”

“大游行？”
“这里发生过一场抗议机械污染的大游行。”
“机械污染……大游行？我记得那是20多年前的事了吧？”
“是的。”
“你经历过？”
“是的。就是那一次，我带着西西走出那扇房门，来到了广场这里，就在那台粉碎机的上面，夜空中盛开着美丽的烟花。”小女孩抬起头，透过那个扭曲怪异的双螺旋雕塑，眼神似乎穿越了时空，“那天我们看到满大街的都是人。每一个人的表情似乎都很亢奋。这让我很烦躁。我很想离开那里。但是，西西的妈妈突然出现在我们跟前。她一把拉住了西西，也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然后她朝着那个粉碎机旁边几个拿着话筒的人大喊说她‘有证据’。然后她把我和西西都拉到了台上。她说我没有遵从她设定好的指令，把她的女儿擅自带到人员密集处。如果发现的晚，那么西西就有可能遭遇不测。然后不知为什么，人群就开始呐喊起来。他们叫喊着要把我扔进那台粉碎机。虽然西西苦苦哀求，但我还是被扔了进去。”
听到这里，里昂不禁双手抱胸。他记得那次疯狂的大游行，当时候其实就有一些人试图趁机宣扬自己的“机械生命体威胁论”，不过当时候的“英雄里昂”并没有特别关心那种论调。而当时候的“英雄里昂”更在意的是当时的社交平台上，有很多人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把很多自己家的人形机器人推进了粉碎机变成了一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