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现实”(13)

说干就干，待小语答应后，立刻把她的程序备份，开始调试分析起意识检测程序。
不停的浏览代码逻辑，一遍遍找寻程序BUG，几天之后，张宇航终于发现了一个，可能引起系统崩溃的BUG。“随机碰撞过程中，碰撞碎片的分散路径根据碰撞对象材质、碰撞点、碰撞速度、碰撞角度等会呈现不同，程序中处理随机大多数时候是伪随机，这就是突破口。”
张宇航一阵忙碌，将小语的所有碰撞接触都进行修改，然后将小语的构件拆散，从桌子上推下来。
“砰”的一声，小语的零件散开，地面像是被砸碎了的电脑屏幕，一串串白色、黄色的英文段落，在破碎的屏幕上不停滚动，可以看清，白色段落开头为[INFO]，黄色段落开头为[WARNING]，末端一段红色文字以[ERROR]开头，之后跟着三个惊叹号。
下一行写着:“Exceptions appers when …”。
张宇航立刻明白这是虚拟现实程序出现bug之后，自己添加的日志内容，自己所处的地方并不真实。
地面‘破碎’的地方开始出现裂缝，黑色的缝隙逐渐增大，吞噬掉所有裂缝包裹的物品后，朝张宇航扩散过来。

“雪崩式异常。”张宇航脱口而出的时候，小语的碎片已经消失不见，世界开始崩塌，到处都是异常日志在滚动。一股恐惧感从张宇航心底悄然而生，那是"死亡"的感觉。如果自己是人工智能程序，身体被吞噬之后，‘意识’能不能独立存在？不能的话自己可能就要消失了。
黑色包围了张宇航，开始他意识还清醒，接着身体手脚逐渐变得不听使唤，然后眼睛看不到物体，耳朵听不到声音，不能呼吸，闻不到味道，自己像是溺水窒息，极度憋屈，却无能为力，最后意识也开始模糊。
黑色收缩，地面空间都漆黑到极点的时候，一束微光撒下来，躺在床上的张宇航像是避光生物，伸手遮挡光亮，眯着眼观察四周。
这是自己的房间，床在巨大的窗户旁边，进门左手边靠墙是衣柜和桌子。桌子上一个小盒子在对面墙上投影着一部老旧的科幻电影，画面中有雪花状信号丢失的噪点，每过几秒，像是对着老式电视画面拍照一样，投影屏幕上有莫尔条纹闪烁。剧情正放着，一个穿皮夹克，戴着墨镜的光头，伸出双手，手心分别是一颗红蓝色药丸……
沉思 “现在是真实的世界吗？如果不真实，真实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张宇航伸出左手，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