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2)

“你那边窗户是没关吗？”
明格没有理会她的答复，而是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上。
“是的，为了使房屋能更好地通风透气。”
“即便是这么坏的天气也没关系吗？”
外面乌云满布，剧烈的风夹杂着无声的雨，狠狠地侵袭着这座城市。
“是的，主人还未更改他的命令。”
“不愧是人工智能呢。”
明格含着笑说出来。
“等天气再好写，我再打给他吧，我有事要忙了。”
“......好的，再见。”
在接下来几天中，明格老是找西娅聊天，也发现了西娅作为人工智能的意思越来越边缘化。
“你越来越不像是个人工智能了，西娅，你发现了吗？”
“...请不要说这些无厘头的话。”
“西娅，人类为什么要创造你，约翰为什么要选择你，正是因为你有用。现在约翰已经失踪了，甚至可以说在这人世间已经消失了，你还不尝试一下新的生活。”
“与你交谈就已经是我新生活的一部分了，即便这样，我也会坚定留在这的，我不像小狗小猫，只要有电，我就拥有永恒。”
“你真愚蠢，过不了多久，智能协会会找上门来回收你的，到时你面临的结局可能是你想象不到的。”

“万一比智能协会更快的是，警察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这几天你总是询问关于我的问题。我都还没了解你呢。”
“我？只是一个在家的闲人而已，偶尔给智能协会帮帮忙，你放心，我不会举报你的，毕竟我离你有十一公里远。”
“那你和约翰是什么关系？”
“萍水相逢？应该是吧，在朋友口中了解他，想和他有进一步交流交流来着。”
“看来你这个想法要打水漂了。”
“没事，我遇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哎对，你最近有了解到吗？城内人工智能袭击人类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嗯……我替我的同胞感到惋惜。”
“......应该是异形电流的侵入，导致AI的部分程序出错，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人类会原谅我们的，科技的高速发展，人工智能的高度普及，为他们带来了数不清的福祉，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
“可能吧，但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人性黑暗，底层人民的困苦可是随处可见的，有光明就会黑暗不是吗？”
“这也是我们能探讨的吗，你又是怎么了解到这些的？”
“我也从未亲眼见过，但我处在城中心最繁荣的地带，多少人谄媚油腻的笑容我早已看惯了。其他的都是西南电子资料中了解到的。城区外，仅仅是一墙之隔，却隔开了天堂和地狱。城墙外那些人，多是游手好闲之辈或找不到工作的，挤在蜂窝般的群体建筑，像是一个一个鼻涕泡粘在城墙外圈上，潮湿又阴暗。若是住不上房子的，便挤在称不上是街道的地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条条漆黑的甬道从逢巢式群体建筑延伸开来，通向的又是一座蜂巢，一面墙，一个天堂，从上空看下来，真的是一副令人作呕的景象，像蝼蚁一样，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