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善战

此文撰于2022年1月24日。
上将驰军攻神征。临行，司将曰：「凫径虽短，续之则忧。此征万里，恐蹇而无援。」又有中书臣曰：「明衡善纯，如素如缟。安能凭察察之举，受血光之汶汶乎？」上闻之，曰：「是何从谓邪？」将对曰：「今天下掷挐，国与神征二分，固不易也。国之陟者，近岁致之，民傲财盈，能威四方也；神征颓者，然且至今日，友多而盟，亦弗孱也，故臣以为不可一战耳；且战为恶道，此先贤之言也。」上虑之，徐曰：「先贤之言，大有玉卮无当者。夫战，非恶而为善道，此朕之言也。朕据以理：战当征以兵戎，护以炊馔，守以壅墉，胜以询诰，此吾土之利也。然，其国兵习怠惰，可以战乎？民罹冻馁，可充军乎？地势畇坦，可伏军乎？王行荒淫，可守疆乎？故神征若厝火积薪，其覆之势，不可阻耳。」
次日夤夜，兵达华剌，将偃蹇于轼。忽闻前訇，乃瞭之。路存隘障，民缊衣走路，其态蹙蹙。将下车问之，曰：「惶以战乎？」一耄者对曰：「非是哉！尔国之卒，待人以善；我国之吏，目恶发髧，先赂民执兵，后掳民为军。适出郭，马顿道隳，只可邅走。欲亡者，吏卒驰辇攻之。逆其者死，亡其者生，吾众借月而窜，侥而亡也。」言毕，率众欲去。将怜其苦，叹曰：「嗟！苦民之属者，天地同悯也。弗分内外，宜须尽忠职分也。」遂告以流民。民闻之，乐而趋之；将屈臂以搀，偕与上车。上望之有民乘车，遽问其故。将曰：「臣见苦民，于心不忍，故扶之。」上胜赞其行。言尽之城，城守惧之。促行之衙，豪吏怵之。扬入之宫，王欲逃之。以宫佣之厌其扈所助，掳其王。然未动士卒，上躬行矣。上曳圣屣以徐，告其理。其王罔之已久，无所适从。上乃携而回军，谓将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