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我(12)

爸爸：“谁说我抛弃你们了？我那时也是没办法……”
我：“哥哥说的，他说你当时根本就没有反抗，连一下反抗都没有，外公让你走你就走了，他哭着抱着你的腿不让你走，可是你还是扔下我们走了。”
爸爸：“反抗？我怎么反抗？你外公有多大势力你不知道吗？我知道我当时是很窝囊，但我又能怎样呢？我不得已离开你们，可是不代表我不爱你们啊！”
我：“爱我们？那你还不是跟别的女人结了婚，生了别的孩子！”
听我这么说，爸爸翕动了几下嘴唇愣在那里说不出话，看来他无法反驳这个事情。
看我说话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舅舅赶紧上来打圆场：“这个，念念，你爸他……也不能一辈子孤苦伶仃一个人过吧，人么，总是需要有个家的，再说了，他又不是没良心马上再婚，那时候你都十几岁了，他也一个人苦了十几年，你不能这么苛责他吧……”

不愉快的一次谈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突然失去了理智，要对爸爸发那样的火，可能是我太悲伤太抑郁了，心中的不痛快找不到人发泄，只能对着爸爸和舅舅动怒，哎！和他们分别之后，我慢慢冷静下来，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我得好好求求外公，让爸爸见见哥哥。儿子在生死边缘，不让当爸的看一眼，确实说不过去，外人知道了肯定也会对这事说三道四。
另一个我
回到公司，我直奔诊疗室，进去时发现外公正坐在床边满脸愁容地看着哥哥，我犹豫了好一会，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去对外公说：“外公，要不，要不让我爸来看一看哥哥吧。”
奇怪的是，这回提到我爸外公竟然没有生气，他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要看你哥啊……那也得你哥活着呀……要是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明白外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让我爸看呢，还是不让我爸看呢？就在我疑惑之际，外公起身走到门口向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关上门，接着回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用极其严肃却又很轻微的声音对我说：“如果……能让你哥哥活，但是需要你做一件可能你不愿意做的事，你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