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奥米加(12)

七
城外有很多条路。
我开到一条土路上。
油门踩到头。
快得感觉不到速度。
困倦。
那支穿过皮的麻醉剂有一部分在起作用了。
不能睡。
不能睡。
毫无恐惧地，我飞到了天上。
啊。
为什么呢。
因为上一瞬看到的农机。
八
戴着面罩研究员K锁上休眠舱。
隔着深蓝色的透明舱盖，里面是平静地闭着眼睛的奥米加。
K把刚采集血液样本装进试管。
地球历2054年。
试管放进储藏柜。
该下班了。其他的事明天再做。
K转身看到研究员N坐在那里，双手相扣，仰着头呆呆地望着玻璃天花板外。N没有戴面罩。
他不禁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地球。现在这个位置看到的是一大片汹涌澎湃的云。
“你真的应该跟随采集人员去一次地球，”K说。
“去看一看满天的乌云是什么样子，看一看闪电……还有降雨。”K没注意到此时自己的情绪有轻微的激动。“虽然存在信息辐射，不过最近防护服技术又革新了，短时间逗留的话对健康影响并不大。”

“……”
“一直这样窥望下去，终究什么也触及不到。”K说。
“我不害怕去那里，”N的目光仍旧没有移开玻璃窗，“但那里并没有我想要的。”
“的却。”K摘下面罩，露出十分老迈的面孔。“我离开之前，看到的一切并不令人开心。我甚至不想回忆之前的景色。”
“我只是好奇产生我爷爷奶奶的摇篮，”N收回目光看了看K。“但是我知道那个摇篮现在已经烂做一地碎片。”
“有时候，我甚至羡慕奥米加。至少她真的认为现在生活在宽广美丽的地球世界。”N坐了下来。
“而且，她认为自己是凭本事逃出去的。”K说。语气里带着少许嘲笑的意味。
“可是，我不明白。理论上咱们实验室完全可以像带孩子一样地把她养大啊？”N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惑。
“那样她对我们的计划更配合，也用不着大费周章放她出去了解人类的生活方式。只要把要做的事情教给她就行了。”
K闻言后表情凝重。
“实际上，一开始实验室确实是照你说的那样子去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