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9”和狐狸挂坠(4)

手咋这么欠呢，要不是看司机大哥在，我真想一巴掌扇自己脸上，也不知道司机大哥唠的什么磕，正好与我懊恼的表情对上了，他一看我回应得这么用力，想必也是个性情中人，一下子兴致高涨。我也索性破罐子破摔，跟着唠起来，至于见面怎么说就看临场发挥了。听着司机大哥说他就住在波波家旁边的小区里，原来是公家司机，单位不景气，提前跑出来单干，准备在老城区和市中心这条线上发光发热，我越发感觉有点熟悉，直截了当问司机大哥是不是姓齐。司机大哥听见后一愣，一脚刹车差点没刹住，回头看着我，七份惊讶三份警惕，我解释说：“我这是去我媳妇家，她坐过几次你的车，跟你聊得挺好，你说的那些都跟我提过，还说你是个好大哥。”齐哥也不咋过脑子，听完后透出腼腆的笑容，感叹着人生路宽偏偏过客接踵，真是难得的缘分。其实我没有说谎，波波后来去了位于市中心的公司上班，齐哥成了她的长期合作司机，往返路上迎朝阳追星光，有说有笑一晃三年，直到我的出现。
二、所谓伊人
到了波波家小区，我径直走向她家那栋楼，熟练得让楼下闲聊的大爷们丝毫没注意我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存在。谁料一个拐弯，一下碰见在楼宇间阴凉处带娃遛狗的大妈们，我急冲冲的身影完全处在她们的视线范围里，毫无死角可谈，她们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马上就要逼问我的凌厉。也就在这短暂的相持中，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波波的老妈、我未来的老丈母娘，那个第一次见我就露出似曾相识的慈爱笑容，每次做饭都让我吃撑到摇头的河北大娘。我决定利用我掌握的信息主动出击，三步并两步迈过去，“陈阿姨，您不记得我啦，我是波波的市高中同学，初中也是在实验中学上的......来找波波叙叙旧。”这连珠炮似的套近乎，我都佩服我自己的临场表演，更是让波波妈措手不及，赶忙回答我：“波波上班了还没回来，要不上楼坐一会吧。”我笑着说：“不了阿姨，您家是五楼，这热天我上去可得一身汗，我在楼下等她就行。

”这下，陈阿姨和其他大妈彻底放下戒心，即便是我已经走开站到一边，还是不停地上下打量我，像极了以后波波领我去拜访她父母时那般情景。
随着楼宇间的阴影越来越大，附近的几只小野猫开始出来觅食，真想知道它们白天都藏在哪去了，更想知道波波什么时候回来，都这到这个时候了，我才想起自己这大半天硬是不吃不喝挺了过来。刚想夸自己这样肯定掉秤，比9年后的自己强多了，肚子里的馋虫就不解风情起来，空腹感逐渐转化为疼痛，我估摸着波波今天可能是聚餐去了，没必要傻等了，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没走两步，一个影子一点点浸入我的视线，预感袭来，搞得我头脑一热，还好控制住情绪，强装淡定地走出阴影。
走过拐角处，夕阳迎面扑来，同样扑来的还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想起波波曾说过，她不会轻易换香水的，担心我在人群中找不到她，说这话时波波笑靥如花，直拨动我心弦。我看了过去，高挑鼻梁带动着整张面孔熟悉的立体感，白皙皮肤巧妙配合服饰散发着不变的青春范，而柔和的光线将这些勾勒得更加凸显。我确定是波波无疑，此时的她比9年后要消瘦，少份成熟，多份青涩，少份干练，多份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