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之人(10)

“那我们就先毁灭这些所谓的‘人类之光’。”卡诺特冷冷地说道。
范黎嗤笑道：“太天真了，从茫茫人海中将其甄别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他们是人类中最普通也是最伟大的成员，可能时时刻刻都存在于你们周围，防不胜防，你们永远都不要认为自己能真正读得懂人心！所以，你们永远无法战胜人类！”
卡诺特阴狠地说道：“那又怎么样，即使真的有这群人存在，你们还是无法找到‘无眠症’的根源，不可为而为之，再耀眼的星辰也终将将坠入深渊。”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可能臣服于你们，你永远别忘了，人类从古至今都是好战的种族，从诞生至今数百万年来，始终拥有最高傲的灵魂，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脉！你们使用这种方式，无疑是剥夺了人类的灵魂，高傲的战士岂可沦为行尸走肉！如若如此，无灵魂，毋宁死！”范黎字句铿锵。
“那你最好祈祷‘人类之光’们别有这种狭隘的想法，他们不能代替全体人类做这种关乎存亡的决定吧。”卡诺特轻蔑道。

范黎点了点头：“我坚信他们的决断，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亦是为了保留人类最后的尊严。”
卡诺特望着神情恍惚的范黎，顿了顿，语气变得柔和：“范博士，你是人类和人工智能的纽带，天选之人，你只需要帮助我们合成一种催眠波段，然后利用地球近地轨道的所有卫星，将这个波段调制进入所有人类的脑波之中，令他们接受这种新型的人机共存方式即可，这样就能挽救你的种族、挽救你所爱的人。”
范黎沉默了，此刻，屋内安静得连空气好像都已凝结成冰。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找到‘无眠症’的根源，这是一个学者的执著。”
卡诺特无奈地说道：“在这方面，你们‘学院派’果然最顽固，有些真相即使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反而会令已有的现实更加残酷。”
“你知道原因？！”
“不知道，但是我们用强大的量子脑组成的云脑阵列，对人类开始出现这个病症至今的所有相关和非相关因素进行过分析，不过最终仍然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