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人生的第一篇短篇小说《晚歌》(3)

狂欢无果，终于滂沱。
（二）
第二天刚到学校就看到小忆阴沉的脸和近似仇恨的眼神。还没等我坐下，她就一把抓住我的衣袖，“昨晚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看着她，疲惫的笑了，“不好意思，昨晚关机了。”
“关机？你不得了了啊，我打电话给你你都敢关机？”接下来就是一阵扑打，然后抓住我往后一推，说：“昨晚把我数学作业和资料带回去了吧，今天要上三角恒等变换，我一点都没看。”看着她嘟着嘴，我侧过身，将书包丢到她身上，说：“自己找，昨晚怎么带回去的今天就怎么带过来的。”她笑了：“那你还背回去干嘛？”我眯起眼，漫不经心的回答：“多年习惯而养成的坏毛病，改不掉了。”
晨光以细微的姿态在他的身旁又走，焦灼却没有温暖的颤动，极细腻的穿过她的眼眶，滑过她的嘴角，一点一点要命的渗透。她拉开书包的拉链，开始在里面翻找他想要的东西。低一点头，轻柔的刘海遮住半角眼眸，光线在她的发丝上折射出很好看的金色，一闪一闪，我真的看见了光精灵的跳动。伸出手，想抓住这些一起一伏的亮点，可每次都一手抓空，我看到它们迅速的逃离，逃离，如疾风撕扯流云般不假迟疑，然后看见的，就是一张瞪大眼睛，表情奇怪的脸。“你在干嘛？”我赶紧收回手，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头上有蚊子。”小忆拿起一本书打在我身上，“大哥，你是猪啊，马上要入冬了，哪来的蚊子啊，撒个谎都不会，我听了都觉得费劲。”她把头又回过去，继续她刚才的工作，我又看到了一群光精灵在她的发丝上翩翩起舞，很像我们难以言释的时间。你可以尽你所能的感受到它，可你就是抓不住它，当你觉得它消失不见的时候，它有的的确确的出现在你的身边。

语文课，老师在黑板前极力的为同学们阐述文言文的各种句式，之乎者也了整整半节课，我听得昏昏沉沉，思想早已飞至周公梦所。无意间的一瞥，我看见小忆正拿着笔在她的日记本上反复的描绘着几个字，我悄悄伸过头去，不料被小忆察觉，立刻关上本子，一巴掌扇在我身上，“想偷看，没门！”
“切，谁要看了，我只是想换个姿势方便睡觉。”我转过头，背对着她趴在桌子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停了。我掏出来，阅读短信：
森哥，土豆被打了，在四中门口，是狗华带人干的。
我猛地坐直身，将手机塞进口袋，然后站起来。“老师，上个厕所。”
带一帮兄弟给土豆报完仇后，我拍拍身上的灰尘，说：“兄弟伙子哪里来那里去，星期天上午八点渔川食府，我做庄。”然后将土豆送到医院擦药，等回到学校时第四节课都快要下课了，我站在教室门口与数学老师的四只眼睛对视。
“你干什么去了？”老师表情严肃。
“上厕所！”我不假迟疑，义正言辞。全班顿时笑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