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首席】旅行鸦鸦 （4w一发完）(44)

“五十三年前，第一队军用构造体士兵加入战场，用钢铁机械替代了血肉之躯，只为换取与感染体正面抗衡的能力。指挥官——构造体的战术因此得以架构，成为帕弥什战争中的第一道防线。”
“而在半个世纪后的战后，我们仍未给出真正的答复：人类和构造体之间，究竟有没有本质的区别？”
除举重若轻的人物外，他的战友们同样受邀，尽数正装出席。机体可以更换，意识却在漫长岁月中冲刷沉淀，此刻于聚光灯外凝视着他。灰鸦与突击鹰并肩而坐，抬首神色专注而带笑，一如当年。
“我想，在帕弥什战场上，我们都已经见证了无数种答案……”
十年积雪压进字句间，即便此刻回望也依旧彻骨。他将听众引进覆雪的另一面，用事实与数据讲述故事的全貌。平和的目光逐一扫过台下，从容而安定，一切都按部就班，一切都如约而至……
……他看见了他的指挥官。
无关因果无关宿命，他就是看见了。灰鸦指挥官站在人群边缘，正在笑着凝视着他。

意识海之中有什么正在波动，记忆数据附加了相互独立的条件，此刻因捕捉到那个唯一的信标而悄然开启。在世界席卷而下前，最先浮出的，是一封信的模样——
【库洛姆：】
【没关系，我见过全部的你。】
久远的共鸣再次响起，那是某种无声无息的印记。戴久的戒指就算被取下也会留痕，只是没有人触及，可它就在那里。
“……只是在争辩是非之外，我希望我们能记住，无论身体的构成是否改变，我们同样拥有着自由的意志，如今的一切都是出于我们自己的选择。”
声线沉如磐石，语句按部就班，他只是下意识将脊骨挺得更直，在铺天盖地的信息碎片中，像要重申某个誓言。
【我曾与你讨论过决定论，那也曾是困扰我很久的问题。会不会我们所有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写在了某本书上，接下来一切不过是按部就班、如约而至，而我只是个不小心打乱了几张纸的借阅者？】
【但如今写下这封信时，我已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我们的选择决定了我们是谁。在过去那场战争中，灾难席卷之下，我们改造身体或否，不可否认，我们每一位牺牲的士兵都是作为一名人类之子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