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首席】旅行鸦鸦 （4w一发完）(28)

库洛姆刚在结尾的报告人处签下第一笔，见他醒来立即要放下手中终端，指挥官却将手趁势递过去，紧紧挡在本该落笔的地方。
“……？”
勤勤恳恳的突击鹰队长困惑地眨了眨眼，指挥官一动不动眼巴巴地盯着他。库洛姆沉吟片刻，谨慎地将手中笔切换成了常规书写模式，小心翼翼在他手腕上签了自己的名。
被签名者心满意足，他坐起身来挪到床边，对着光看了半天，又极尽温柔地吹干。
在他还想做点什么的下一瞬，指挥官完成了一场不可能的越狱：从生命之星VIP病房，空降到一张极其眼熟的桌旁的椅子上。
纵使已经习惯，他还是被惊了一吓，抬起到一半的手临时转向，下意识拿起了面前棋盘上的黑王——
——然后像记忆中那样，他对着棋盘另一头发懵的自己，露出微笑。
过去的少年在一瞬间接收理解了所有信息，抢在他开口前先声夺人：“翻墙技术不错啊。”
“……”
一身生命之星病号服的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心虚地放下了棋。

“刚才去哪儿了？”他试图转移话题。
法奥斯的少年歪着头，似是仍在消化第一次错位的陌生，他盯着棋盘上的空缺，认真地回答：“好像是地球上的收容所……？抓着白王过去的，遇到个看起来又聪明又孤独的小孩，我把棋子给他了。嘶，头还是有点晕。”
“啊……你以后要习惯，毕竟意识链接比这负担重多了，但我们肯定没问题的。”
“你真的不是回来炫耀的吗？”
“这明明是鼓励。”
记忆的齿轮缓慢咬合，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阔别已久的熟悉。镜面两侧相互对望，一边是少年的意气风发前程万里，一边是军人的伤痕交错百战而归。他注视着自己，正如自己注视着他，一种奇妙的欣喜混着变迁感缓缓发酵。
“时间有限，我简单给你讲一下，我一般把这个叫做时空错位……”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原来那么早就已经开始。
莫比乌斯环翻转相接，那是早就被遗忘细节的一切开始之前。先行者在河流将要抵岸处折返，为将要远航的离巢渡鸦点起些微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