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空~第23赏】(2)

李治皱眉，努力回想。
“朕着实不记得。”
“那日早上，是媚娘给陛下整衣冠，亲手为陛下，系上这玉佩。临出宫前，平儿的被褥，媚娘重新铺过，也没有这玉佩。回宫后，问过宫人们，陛下也再没有，碰过思平的摇篮…”
“媚娘，你想说什么？”
“敢问陛下，王皇后来过以后，陛下…陛下是否…也来过？”
李治背过身去，眼神躲避。
“陛下为何，不回答媚娘？”
“媚娘！”
李治捏住武媚的肩头。
“陛下当时…”
“当时，当时…当时平儿已经，已经…已经没了心跳了！”
李治眼含泪水。
“陛下为何不传御医！！”
武媚滚下泪来。
李治轻轻摇头。
“高德庸看过，就算传了御医，思平以后，可能一辈子，会痴呆卧床…”
“所以，陛下又立马关窗加炭，用被子重新蒙紧思平！？”

媚娘哽咽，声音嘶哑。
“媚娘！朕…朕也是…也是没有办法啊…”
“什么叫没有办法？陛下！”
“国丈和长孙无忌，他们哪一个，不是靠着朕的皇位，来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把朕当做傀儡一样，处处践踏朕的宽容仁厚，又何曾把朕，真正当做一个帝王！不是朕狠心不救平儿啊，媚娘！媚娘可还记得，李勣回朝前晚，你跟朕说的话吗？”
那晚。
“眼下，早朝不早朝的，有什么区别？连政事院送来的奏折，也都是些有的没的，长孙无忌又故伎重施，朝臣们也不过倚老卖老。媚娘，朕这样受制于人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长孙无忌诬称李恪参与谋反，宫禁内诛杀李恪，是要以绝众望的，并借机大肆排除异己。想必如今这朝堂上，只剩下长孙一党为大。陛下是担心，长孙无忌如此胆大妄为，有天也会对陛下动手。陛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待时机。”
武媚想起。
“陛下宁肯牺牲掉平儿！这难道就是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