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黑夜(3)

炸炸也吃了一小点，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好吃……太好吃了。”
“哈哈哈哈哈，慢点慢点，别噎着。喝点橙汁啊哈哈。”老板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浑厚的脸哈哈大笑地离开。
飒飒把肉都留给了炸炸，自己则默默吃完素菜，一边吃一边看炸炸吃肉，心里恨不得放出好多五彩斑斓的烟花。
一天下来，公园游乐场森林湖畔商场哪哪都去，不是吃就是玩，反正嘴从来都没有停下过，脚步从未停歇。虽然累的像只狗，但是精力比猫还要充沛（猫：您有事吗）
两人回到炸炸家，飒飒在此之前还死皮赖脸求要在他家过夜，他拗不过只好同意。
飒飒揉着发酸发痛的脚踝，傻傻地在笑。炸炸很疑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如果你能看得见，该有多好。”他轻轻拂过炸炸左眼下留下的红色的伤疤，感慨道。炸炸拍开他的手：“你也说了，那是如果。”叹了一口气，起身打算倒一杯水，被飒飒摁了回去。
“累了就坐一会歇歇吧。今天快乐吗？就是这天气不配合，时不时下毛毛雨，下得又不彻底。”飒飒撑着脸气鼓鼓地说到。他摸索着，摸到飒飒的脸，脸上什么都没有显露，就静静地摸着飒飒，一声不吭。

“快乐……”
“啊？你说什么？能大声点吗？”
“我很快乐。”
他愣了一下，握着炸炸的手，又笑了一下。“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啊。”
摸着摸着，炸炸哭了起来。
“为什么我看不见，总要让别人用异样的目光投向我。”
“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突然对着飒飒吼：“你们怎么都要披着一张皮，假惺惺的对我好，私底下还那么的嫌弃我，那么恶心那么麻烦，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什么都会过去的，什么什么不要怕，你们难道说出来自己都不觉得肉麻恶心吗？”
“我一生看到的，都是黑夜，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黑夜，我天天摸索，天天寻找，就是找不到出口，就是找不到光。我不能表达属于我自己的情感，因为这样只能招来嘲笑以及我的崩溃；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就是为了躲开所有人，因为我害怕，害怕突然就失控。”
说完不断啜泣，软趴趴地如了飒飒的怀里。“抱歉，我只是想发泄一下。”
一生都浸泡在暗色里，一生都封闭在黑夜里，说再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