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火与墓与少年(3)

“我的父亲，母亲，兄长，叔叔舅舅伯伯……所有和我亲密相关的人，他们都曾是抵抗巨龙，守卫家园的战士。”
“不过，他们并不是那些被歌颂的英雄，在我很小的时候，叔叔和舅舅就在一场惨烈的和龙族的战斗之中牺牲了。”
林玖仿佛在自言自语，身边的火苗却也在不断地跳动。
“我对他们的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他们都是同龄人，在他们牺牲的时候，和现在的我一般岁数。”
“在我十岁的那年，那是一个雨夜，经常来看望我的伯伯在大晚上的盯着暴雨狂风来到了家里……”
“伯伯曾经有一个孩子，那也许是我的哥哥，也许是姐姐，可惜，伯伯和我们都没有等到哥哥姐姐出生的那天，伯母因为曾经的旧伤复发死在了产房里，连带着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在还没有见证这个世界的时候，我那未谋面的兄长或姐姐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林玖深吸一口气，用手撑着身后的石板，仰头看着那浓厚的朦胧的天空之上偶尔闪烁的一丝丝星光。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之后，林玖才继续开口。
“我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是他们最疼爱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那个雨夜，伯伯好像是特意来见我一面的，我看到他脚下的雨水泛着不同寻常的颜色，那个时候的我很害怕，我预感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多说。”
“伯伯摸了摸我的头，叫我回去睡觉，之后又隐隐听到了他和父母的交谈，第二天，我穿上了和曾经还不记事的时候，在那些哭喊声中穿上了一样的白色装束。”
“十二岁的时候，我通过了测试，被承认拥有着极强的肉体和魔法天赋，那是父母最高兴的一天，但也是我永生难忘的一天……”
林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一开始在眼眶之中闪烁着的那些浑浊的光芒已经被彻底淹没。
他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用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将整张脸埋在了双腿之间，静谧的空气中只有一丝丝微弱的抽搐的喘气声，那淡薄的身影在寒风中如同灯火一样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