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在我岁月折腾的人儿1(16)

不过高三的每一次考试或许都未必是满意的，我们都凭靠着本性的贪婪和不满足给自己定下一个可能遥不可及的目标，然后每一次在不尽人意的现实面前郁郁寡欢，然后收拾心情，继续上路，我们未必是优秀的，但是我们都是很努力的。
隔壁很嘈杂，我们这里却很安静。
尽管如此，我还是嗅不到一点紧张的气息，或许紧张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它已经蔓延到我们很平常的生活中，就像是喝水，吃饭那样平常的一件事了。我依靠着墙，坐在床上，透过窗口看外面，走廊的地砖，一个个高三生，都没太多的表情，大多都在想怎么考得更好，跟他他们相比，我感觉我们只是比以前认真了一点。
这时，阿渠推开了门进来了，没说什么话，他脱了鞋，走到里面，把书包一放，坐到自己床上，拿起杯子喝起水来。
“同志们好。”我这段岁月中第三个胖子出现了，他敲了敲门，笑容可掬走了进来，手摆了摆，晃了晃说道：“同志们辛苦了。”

没有人回答他。
“同志们，这是怎么了？”
“沛兄。”我叫了声。
“嘿，小泉。”
沛兄爬上床铺，他那九十一公斤的体重让我想起了一只老母猪上树的情形，整个床都有些在摇晃，沛兄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是全级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是一个体育生，虽然如此，他却一点都不伤心，也不紧张，可是有时候可以感觉到他有些颓废，也许，当一个人面对这努力了，也是绝望的时候，他应该也是这样的，当然他也有梦想，他说他梦想着有一天，骑行到西藏，然后去尼泊尔，让漫长路程标识起人生，他曾经还信誓旦旦跟我说：当我们有钱了，生活过得好了，40岁去骑行台湾一圈，但是直到现在，直到很久以后，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这件事。
“同志，伤心什么啊，跟哥一样，看开了，什么也就不愁了，吃得下，睡得着，什么事都没有。”沛兄拍了拍我的肩膀，这胖子笑起来脸颊涨起两团肉，他继续说：“你们这群被应试教育毒害的年轻人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