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墨组】南华卷(5)

老婆婆瞥了一眼墨清弦，没说什么，又转头开始唱那些晦涩难懂的歌谣。
墨清弦一个字都听不懂，她也不想听，只觉得除了被攥得死紧的手在疼，其他的，譬如胸口那一处桔梗花印记更加火辣辣地在泛着痛意。
——就好像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
恍然之间，她仿佛又听到天边一道声音幽幽传来：“神位闲置已久，织梦君速速归位。”
织梦君？什么织梦君……
明明村庄距离街市有很长一段距离，可墨清弦只觉得踏一步，周围安静的夜色马上被喧闹的明灯给侵扰，她眼前一片模糊，根本无法分辨自己具体在哪里，便暗自推测是大能使用缩地成寸的法术。
老婆婆牵着神志不清的墨清弦来到街上，奇怪的是那些行人竟然十分整齐地站在街道两旁，手里拿着形状诡异的花灯，面上带着有暗纹的面具，嘴里十分整齐地在念叨什么。
墨清弦自然是没法看见这一切，她自顾不暇，当然不可能看清楚周围环境，但她袖中的小蛇却将这一切纳进眼底。
小蛇吓得缠墨清弦的手臂更加紧些，心里念叨着老天保佑神龙保佑自己安然无恙这些无厘头的话。
不知何时，路的尽头竟然出现一个祭祀台，和刚刚一样装束的人围在这里，眼睛却齐刷刷地盯向来着——或是更准确些，目光的尽头是墨清弦。

灯光、火光，将墨清弦的脸照亮，忽得一阵大风袭来，吹散了墨清弦额前的头发，光影摇曳，一枚金黄的神印在她的眉间逐渐显现。
“织梦君，我说织梦君啊，你为什么要来人间呢？你有无穷仙力，应该在王母娘娘身边替她织好梦三千，或和其他神仙宴会饮酒赏花，而不是学你姐姐织云女来人间受苦。”老婆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将墨清弦引向祭台中心。
在她站定的一刹那，月满盈，喜鹊飞，狂风乱，将她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而胸前的桔梗花也透过祭祀服发出耀眼的光，半颗剔透的心渐渐浮现在其上空。
——是龙族才应该有的琉璃净心！
蛇妖看着那颗琉璃净心，不由得呆住了。
老婆婆则识趣地退到祭台下，随那些围着祭台的人开始跳祭祀舞，那些人嘴里念叨的话也一句一句逐渐响亮明晰起来。
“织梦君，云中君，归来兮！归来兮！”
蛇妖觉得自己的身躯好像要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给绞碎，忍不住盘得更紧，几乎要将自己的鳞片刻进墨清弦的手臂中。
混乱之间，他看见她睁开紫色空洞的眸子、轻启朱唇，道——
不可。
【肆】赠君礼
“织云女蠢笨，被凡间狡诈的人骗去了神心。”女人捻一颗葡萄，躺在贵妃榻上，明艳的眉眼间韵味十足，纵使这副慵懒模样，也满是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