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由的爱(2)

"晚上吃什么?只有泡面吗???"
“咔哒”一下，门开了，十没站稳差点滑倒在人怀里，把飒吓得后退了一步。
"吵什么?"飒神情看着比上午见面更差了，脸也惨白惨白的，衣服也换了一件，不过大热天怎么还换了件长袖，怎么看怎么奇怪。
"厨房怎么就只有泡面，晚上吃什么?"
“我爱吃泡面，你不吃自己买其他的去，我们俩干嘛非要一块吃?"飒拧着眉头，从下往上打量了一遍十，也没搞懂他为什么会有要一块吃这个思想。
十叹口气，想了想倒确实也是，还没讲话飒就又把门啪的一下关上了，一阵迅疾的冷风拂面，十差点被撞到鼻子。
又叹口气算是认了命，转身一走就下楼去买晚餐。
本着人道主义，十给飒也带了一份吃的，谁知道回来他已经在厨房收拾吃过的泡面残渣了，拎个满满当当的垃圾袋放在傻愣着的十脚下。
"你一会丢垃圾，我睡觉去，动静小点。"说着还看了眼十手里拎的食物，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他妈的...”自此，十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没人和飒合租了。
只要不和飒搭话，日子过的还是挺顺利。
飒经常会弹琴，不时从房间里划出一点悠扬缠绵的曲子，主体却总是悲伤的，像是一条缓缓流去的小溪，轻柔但总是拦不住的，听得人忧郁又无可奈何。

但弹着弹着，又会突然停下，隔几秒十就只能听见尖锐刺耳的砸琴键声，活像个小屁孩不懂钢琴在胡闹，在发泄。
和先前弹出优美曲子的全然不似一个人。
这种手砸琴键的声音持续不了几秒便消失殆尽，
之后房间里就再没有动静
十不太懂，觉着他的室友脾气不好，阴晴不定
的，但每当听见砸琴声，心里又会一揪一揪地痛。
"他过的好像很痛苦。"十只是这么想，但又不知道从何去安慰，像一个陌生人，自己该做什么还是照做。
直至有一天，砸琴声过后，十习惯性望去，却发现飒的房门没关紧，漏了一大缝。
他整个人俯在琴键上，身子一抽一抽的，过会又软软地滑跪到地上，像是滩水倒在地上，走近了，十才听见飒的呜咽声，像是败在胸腔里的悲鸣，使劲藏着不肯让人知晓，让人心里感到些许
悲凉。
飒就侧躺在地上，中长的乱发正好遮住他的眼睛，泪水一个劲地淌，汇成一条浅浅的溪流，从眼里淌去心口，倒流成为酸楚的缄默。
哭久了又开始大口大口吸气喘气，像是有人掐住了飒的脖子，让他没法子呼吸。
十就只是在门口注视着飒，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一点动静。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看不下去却又不知从何安慰，一个多小时过去，飒再没什么动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