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的加利福尼亚(2)

“走吧Luca”
他的声音有些忽远忽近听不清
Luca跟着他走进了无边无际的风雪里，一片苍劲的白色荒原，翻过一座低矮的白色山丘，冰冷的海水吞噬双手，浅薄的冰层下涌动着世界尽头的洪流，Vox把内搭的黑色毛衣向上拉遮住口鼻，Luca用厚的棉手套捂住冻僵的耳朵
钢叉戳开了冰面，裂痕向四周蔓延，有鱼跃出水面，不幸掉在了冰面上，抽动着拍打冰面，Vox拎起鱼尾巴扔进桶里，Luca端详了一下
“一条拉氏南美南极鱼，看起来有五六斤重”
“是个好开头”
Vox半跪在冰窟窿前，深色的漆黑的海水看不到尽头，Luca远望远处的冰川，天和无尽的平原连成一片，远处的山巅连绵起伏，也没有尽头，他们像被世界抛弃，而这里，是世界的尽头，
勉强捕到几条鱼之后，两人准备离开，艰难跋涉在白色荒原里，迈出的每一步都极其费力，蜿蜒的足迹很快被新的雪所覆盖，Luca调试着通话器努力分辨出杂乱电波信号里彭斯断断续续的话语，

“帐篷……雪……倒塌……回来”
在一声高频率的爆鸣声之后，通话器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Luca使劲拍了通话器两下，
“What the hell”
他把通话器塞回冲锋衣内搭的口袋里，然后裹紧衣服追上Vox的步伐
“Vox！基地出事了”
Vox听到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话，他站定在雪里，慢慢回头 
“你刚才说什么”
“基地好像发生了事故，通话器爆鸣了一声再也接通不了了”
他看了一眼桶里雪埋住的冻僵的死鱼，眼睛无神的向外望着天空
“先回去看看再说吧”
“你说什么”
暴风阻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Luca实在没听清Vox刚才说什么，他戴着帽子，Vox用高领毛衣遮着口鼻，声音的传递实在很困难。
“我说！先回去！看看再说！”
这下Luca终于听清了他说的什么，他向着Vox点点头，然后继续在强劲的风里跋涉，
风雪终于稍微停息，可是基地消失不见，Luca在翻过山丘的时候向基地的地方望过去，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