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里的鱼08(2)

朦朦胧胧间又有了点要睡过去的兆头，他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才发现张极早就回来了，坐在自己旁边，用笔杵着下巴盯着桌面上的试卷发呆。
他刚张了张嘴，张极却先他一步把头扭过来：“一会儿放学去广播室。”
左航应了声，抬头看墙壁上的钟——还有十五分钟才下自习。因为国庆要搞大扫除，今天放学也早。
但是对他来说太漫长了。
高一的已经放学了，嘈杂的说话声像无线电一样被拉长，断断续续间能听到一些蛛丝马迹，但顶多也是对国庆假期里作业的摆烂宣言，以及讨论某个老师昨天怎么出糗，夹杂着放假了去哪玩的各种问句。困意潮水般袭来，挡也挡不住。为了不睡着，他干脆拿出来张卷子开始写。盯着卷子咬着笔，一边解题一边偷瞄旁边的人，前面却突然传过来一张字条：大帅哥去玩吗？
他这才想起来，伸出笔戳了戳旁边的人，然后把纸条递了过去。

张极低头看了眼字条，什么也没说就收了起来。
左航：？
他再次伸出笔戳了一下张极的胳膊，压低声音问他：“放假去玩吗？”
张极垂眼看他，因为睡眠不足而耷拉的眼袋尤为明显，又困又不想睡的小表情都画在脸上了。他没着急回答，反问道：“睡不好？”
“啊，”左航也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觉得都是朋友了就干脆抱怨起来，“楼上有野猫叫，睡不着。没事，过几天把它抓下来放到别的地方去。”
楼上有野猫吗？
张极不太清楚，晚上的时候他睡得深，应该是没听到。
“不用，可能是饿了吧，给它送点吃的。”
左航“哦”了一声，准备继续写试卷的时候又突然反应过来：“诶，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张极笑了笑：“……好。”
有点凉了，左航从衣柜里找了半天的外套，才发现没一件能穿的——他冬天的时候很少出去玩，都是穿的校服，再冷一点就是羽绒服和毛衣了。秋天的时候穿毛衣，多少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