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玩家，看海地球》0003 被更改的唱片(4)

都是那么的年轻。
胡佛全身绷紧，下意识就要出声喊人，但下一个瞬间，他强行收敛心神，仿佛恢复了平静。目光在两人之间几个来回周，他一边掏出手绢，低头擦擦眼角的泪痕，一边如在酒吧里邂逅新朋友般地问道：“你们是谁？”
男人依旧是冷漠地看着胡佛，一动不动。
女人则微笑着眨了眨眼睛，然后清唱起来。
“遗憾，我亦有些许。但话说回来，不值一提。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每当回首，无愧于心。我计划了每一次方向，每一次慎探僻径。但，远不止如此。我走了自己的路。”
一段歌。
《My way》里的一段歌。
和唱片里的女高音，一模一样。
这让胡佛的身体再度绷紧。
但很快，他又放松下来，努力平静地看着年轻女人。
“那么，为什么？”
年轻女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男人，但对方几乎无动于衷，依旧冷漠，只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鼻音。
“好吧，我来，我来。”年轻女人无奈地笑笑，重新看向胡佛，“三个答案：因为，唱片，到了你手中；因为，人类，依靠科技的力量，走进了月亮，纪元的篇章终于翻过了；因为，你，约翰，是最后一个，既有愿望，也有能力，还有资历的，为了美国的未来而奋斗终生的美国人。三个答案，你更喜欢哪一个？”

英国口音。
纯正的英国口音。
一瞬间，胡佛思绪百转千回。
他看了一眼点唱机里的唱片，努力让自己的口吻不卑不亢。
“你们究竟是谁？”
年轻女人眼里的戏谑渐渐被兴趣占了上风，但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胡佛的问题。
“人类，登上了月亮。证明了科技的潜力。封锁纪元，由此终结。美国人率先登上了月亮，自然是美国人首先获得机会。”
“机会？”
“没错，机会。”
胡佛再度沉思。
“……为什么是我？”
年轻女人笑而不语。
“……因为，我是‘最后一个，既有愿望，也有能力，还有资历的，为了美国的未来而奋斗终生的美国人’？”
年轻女人眼里的戏谑再度居于主导：“难道你自己不那么认为？”
胡佛的眼神依旧充满警惕，但柔和了一些。
“感谢你的评价。那么，你们是谁？以及，你们想要什么？”
“你。”
“我？”
“你。你的余生。漫长的余生。”
“……我的余生谈不上漫长。”胡佛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