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魔法使】序章 残破不堪的梦(4)

察觉到自己成为了累赘，少年赶紧挣脱了少女的束缚下来，他很明白，少女倘若还是一直这样带着自己逃跑，将很快被这名怪物所杀。
而且，这样的命运本就该由自己来承担，自己给少女所带来的负担已经过多了，现在，哪怕一分一毫也不想要多欠着什么。
身为人，和这群怪物有着明显差距，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自己用身躯来抵挡也就只能多换来几秒，而且死亡，是必定的。
所以就把这个短暂的相遇都当成是命运开的玩笑吧，能与分别开来的姐姐见上一面，这些已经足够了。
于是，黑油的利爪上沾满了少年的鲜血，在半空之中，怪物的爪子穿破了他的胸口，苦涩铁锈味迅速涌进咽喉，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和眩晕感开始袭击着全部大脑。
无声无息的死亡靠近了，向着少年走来。
“走吧，不要再管我了。”
随后，一道魔法发动了......
……
乌鸦飞过，鸣声嘶哑且凄凉；浮虫颤幽，光影游离而婉转。
白色的衣裙渐渐贴近，金色的长发流淌在少年肩膀，少女轻轻拥住了他，用轻柔的呼吸声将他唤醒......
少年不明白时间究极过了多久，也不明白这不知名的时间里，眼前少女究竟为何而变得如此虚弱......

“小镜，小镜......”
“......”
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斥着太多对命运的感激，拥住少年的手在用力的同时不断颤抖。
少年注意到了一道奇怪的血色裂痕，它在少女的手臂上，一点点扩张，向外流着止不住的血液，以及生命......
巨大的伤口足以展示出少女的疼痛，可她还是强忍着拥抱可能带来的伤痛，安抚着眼前重要的人。
“灰镜，我的弟弟。”
少女的身形，不知为何的，在少年眼前开始有些飘零虚幻，若有若无了......
“我曾经想要成为英雄，可是，我错了。”
“姐...”
“我最重要的弟弟，我从来，只想要成为你的英雄。”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空中的一只怪物飞来，以半人型的姿态将前爪一挥，传来了结界的抨鸣声。
随后的几只半人型的怪物也在对着这道结界发起攻击，维持结界的少女逐渐失去了血色，金色头发变得黯淡无光，朱红的嘴唇也泛起了一道渗人的白，皮肤也半崩溃之中展露了多道血色裂痕。
少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少女拥住他身体的手臂已经逐渐放开，面面相觑之间，少女露出了些许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