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 电梯(2)

但当他踏出电梯时，周遭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叫喊声，惊得整层灯火通明。
我的脑子简直一片空白，只记得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蹲在墙角捂着双眼了。
随后却是一阵笑声。我抬起头，发现门前有一大群人正冲着我笑，中间正是那个黑衣男子。
“不好意思啊，这是个恶作剧。我们是录节目的，吓到您的话实在对不住。本来看您是个大老爷们，还以为效果会差些……您瞧，镜头在那儿呢。”他把我扶起来，指着电梯顶的某处。
心情刚有所缓和的我，听了他的这番话，脸色又沉了下去。
“别的好说，但现在整蛊结束了，请把摄像头收走吧，否则违反规定我们是有处罚的。”
这群人连忙应诺，把摄像头收好，离开了，嘴里还不停说着道歉或道谢的话。
我深呼吸了几下，扶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自言自语道：“还好……”
我说过的，在这个小镇里没什么新鲜事。
“电梯上行。”
看样子又有人来了，我迅速调整好状态，准备迎接下一位乘客。
这次是镇东头的护士。
“上午好。”她对我招招手。
“上午好，”我礼貌地回应，“去几楼？”
“三楼。”
“电梯上行。”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看到她皱了皱眉。

“有什么事吗？”
“啊？啊，没什么。”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只是……”她似乎有些犹豫。
“没关系的，说吧。”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开了口：“这电梯里，好像有点臭味。”说完她就低下了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不不，这也不是你的问题。”我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电梯确实该清洁了，我回头跟大爷说一下。”
“……”
“三楼，到了。”
电梯到站，打破了令人难堪的尴尬，她立刻走出电梯。
“再见。”
“再见。”我目送她离开，拿出手帕擦了汗。
不必担心，这个小镇里没什么新鲜事。
不过她这么一说，味道确实挺大的，回头处理一下好了。
“电梯上行。”
这次是要下楼吗？我理了理领子，收起手帕。
“经理好。”
眼前西装革履的男子把目光从手表上移开，停下了不断踏着的皮鞋。
“哎，今天是你啊。那正好，咱就一起走吧。”经理掐灭了烟，走进电梯。
“好的。”
“电梯下行。”
“对了，老金啊，听说最近你和老林闹掰了？”经理回头问我。
“呃……这两天是有点僵……”我躲闪着他的目光，有点不安地搓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