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梦杂记 (戊篇)

「今天，融州城内突增大量疫情病例，请城内居民做好个人防护……」
平明时分，城内的广播响起了这样一段话。
我在大街上走着，只是茫然。天空一片灰沉，没有云层，也毫无映阳。
人民医院的门口，都一窝蜂地挤满了人。院内，不时出现悲惨的嘶吼声。我难以呼吸，不知道是否是戴着口罩的缘故呢……
我看不下去，也本来就不想看，便离去了。我无意识地，向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往电影院走，大概是梦境的缘故，驱使我这么去做的吧。
到了目的地，这电影院，似乎是经历过地震一样的，已经变成「露天」的了。地面上都铺满了碎砖碎石，墙壁里面的钢筋都露了出来。
座位倒是别样的干净，没有碎石，也没有灰尘。座位当中，零散的坐着几个人，也只是眼睛死死盯着那电影巨幕，但那巨幕上，只有一片灰白，时不时有光闪烁那么一两下。
我坐到其中一人的旁边，我低声问他：「你知道你在看什么吗？」
「不知道。」
他像是没有灵魂一样的，带着一种，像是死人才有的语气跟我说。
天变白了，但只是换个颜色，依然是沉重的样子。俄顷，狂风暴雨便开始了，呼呜呼呜，哗啦哗啦，时不时几道闪电划过，甚至有一道闪电，直穿电影院而过，从一个窗口，直直穿到另一个窗口，我眼前都留下了一个光斑。但我内心依旧「平静」，也任由风雨，肆意地摧残我……
「啊嗯……」我只叹息。
我也同那几个在电影院的人，一样没有灵魂般，只是死死盯着那个屏幕，看屏幕没有意义地闪烁而已……直至暴雨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