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旧时——裸者（完）(2)

谷威调整了一下盆栽的位置，摆在桌子的两角。然后接着说：“我听斯丁利说过，你拿纸卷的时候碰到他了？”
“在你床上睡觉的那个白头发的？”陈文没见过其他任何人，但还是习惯性地确认了一下。
谷威尴尬地笑着（尴尬？他的脸挂着笑容的同时下巴下垂了，应该是代表尴尬的表情），说道：“希望没对你产生影响。他当时太疲惫了，我也刚好要去他的房间和另一位朋友聊天，于是换了一次住宿。他请我谢谢你的纸和仁爱。”
“仁爱？（难以置信，谁会在口语中用这个词？）你没听错？”
谷威略微回想了几秒钟，坚定地告诉陈文：“我带着翻译器，他当时是说‘仁爱’，文化差异？”
“可能吧……”陈文听着这词，感到些许不适。
“真有趣。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你们当素材。”谷威调侃着。
陈文打算离开谷威的房间，没等他踏出门又想起了一个要问的问题。
“有人好奇我吗？那天聚会的时候。”
“嗯……确实，那个……苏庭坚问过我，我也不好跟他介绍你，是吧？人与人之间相互好奇挺正常的，不用太在意。”
陈文不太同意地应了一声，关上了谷威的房门，有那么一恍惚的时间，陈文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
平静无趣的几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偶尔会有人不远万里拜访千万家抵达他的房间拿纸用，谷威把陈文有卷纸的消息传得太远了，以后还会出现更多的人。陈文担心等到他计划着提交需求品清单时服务站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提供给他了，这岂不是血亏？
谷威的物资在他清单提交完的第三次配送才送到，为报答陈文的小帮助，他送了陈文一卷烟，草药馅的那种。谷威的下一次聚会还没有确定好举办时间，即使他每天都蠢蠢欲动，时不时还念叨念叨，他还是更舍不得把自己辛辛苦苦拉下脸要的东西几个小时之内就消耗殆尽。
陈文抽空打听了一下那天自焚的人，一位知情人士告诉了他一些细节。他是一名克隆人，在改造失败后被随便丢弃在了郊外，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护卫队（不是发现陈文和史维斯的那队）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他，当时他全身烧伤严重，但又因为耐热性强没有毙命。护卫队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了收容所，暂时恢复了他损坏的皮肤。不过，正如那天发生的，他再次发生自焚，监管所因无力完全治好他只能让他自生自灭，然后他就化成灰，死了。
外界那些控制有世界之心复制品的城市每天都会制造出大量的改造失败品，收容所会收留一些，还有一些危险性极大的生物则选择性放弃收容，期待有一天能让它们成为制裁滥用世界之心能力的有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