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山自叙年谱41集，妖书案牵连紫柏，狱中坐化坦然去(2)

到了万历二十六年，吏科给事中叫做戴士衡，上疏弹劾吕坤，说他包藏祸心，刻意逢迎郑贵妃。而吕坤其实是比较冤枉的，他的书已经被郑贵妃等人改头换面了，本来也和他无关。因为整件事情牵涉到了郑贵妃，朱翊钧就故意装聋作哑，没有去理睬上疏。
不料平地再起风波，有一个自称"燕山朱东吉"的人，专门为《闺范图说》写了一篇跋文，名字叫做《忧危竑议》，用传单的形式在北京城广为流传。文章中专门议论嫡庶废立事件，来影射"立太子"的问题。意思就是说：郑贵妃想为自己的儿子谋取太子之位。这件事情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大臣们纷纷上表，弹劾此书的原作者吕坤，并且攻击郑贵妃有争夺太子的阴谋。
郑贵妃很生气，就找万历皇帝哭诉，要求惩罚攻击她的人。主要是二个人，他们是戴士衡和樊玉衡。于是万历皇帝立刻就将“二衡”治罪，发配到了雷州和廉州。樊玉衡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帮助憨山刻印《观楞伽经笔记》的那名官员。

这就是第一次"妖书案"，谁是这篇文章《忧危竑议》的真正作者，始终没有人知道。到了万历二十九年，朱翊钧在不得已下，只好册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立郑贵妃所生的朱常洵为福王。但是违反祖宗制度，仍然留福王住在北京城，而不让他去封地河南。这样的话，皇太子朱常洛的地位还是不稳固的。
原来万历皇帝和郑贵妃还有一招，就是希望他的原配王皇后能够早死，就可以扶郑贵妃为皇后，那样朱常洵的身份就变成了"嫡子"，名份上就超越了朱常洛这个"长子"。朱翊钧为了郑贵妃，几乎得罪了朝廷所有的人，然而天不遂人愿，王皇后不仅没有死，她还对宫女王恭妃所生的朱常洛，十分爱护。
到了万历三十一年的十一月，有人又写了一篇文章，叫做《续忧危竑议》，在北京城到处散发。文章揭露说，万历皇帝仍然有更换太子的想法，宫中的主谋就是郑贵妃。并且指名道姓地攻击了内阁大学士朱赓和首辅沈一贯，说二人是郑贵妃的帮凶。这二个人大惊失色，为了避嫌，不得不带罪在家。沈一贯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他为了化被动为主动，就故意去诬陷礼部右侍郎郭正域和另一名内阁大学士沈鲤，说他们与"妖书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