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你14 夜聊(2)

“主要是每两周就要熬夜开组会，我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且，在国内的话，多半要延毕吧。”虽然情感上希望能和程开再共事一段时间，但理性告诉郭绮要及时止损。
“嗯，不过我自己也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放弃了读博的想法。当时还找你抱怨来着。”夏雨觉得自己也没有立场劝人读博，“何帆，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读博的呢？”
“我本科是医学院的嘛，我们院的人都会读博，根本没想过为什么。”何帆属于佛系被动派。
“如果能直接跟着程博的话，我还蛮想继续读下去的。但是在这边的话还是算了。”郭绮的科研几乎全部是由程开知道的，而比院长课题组主要给她安排的是三四个和她的研究方向基本无关的项目。
“程博是不是没有妙姐和毕老师这么push啊。”夏雨和程开只有过一面之缘，并不太了解他的风格。不过，当初劝退夏雨读博的正是苗姐和毕老师的高压和疯狂push式教育。夏雨一直记得当时毕老师嫌她晚上八点离开学习室太早了，和她说：“你当天的计划完成之后，就不能把明天的工作也干起来吗？”
“程博其实也很push的。不过他主要是对科研高要求。这边的话，基本都是在项目上疯狂赶deadline吧。那个流域的项目，每次出去开会都要改报告改到两三点。”郭绮对于高强度的工作其实接受能力还蛮强的，不过她对永远做不完的无关项目完全不感兴趣。

“我倒是还挺认可从项目中产出论文的想法的。不过，博士生的论文发表是硬要求。写英文论文很费精力的，时间都放在项目上了确实不太好。”夏雨不完全认可大家对于做项目的排斥，但也能理解组内博士生们的困境。
“话说，郭博，你的小论文已经投了吗？”也被小论文要求困扰的何帆问道。
“还在改。上次程博组里的那位老爷爷又提出了一些问题，改了之后重新交给所有的共同作者确认才行。”郭绮的论文已经改了不下五轮了，“不过他们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改，那个老爷爷连用于都会亲自改上去。不过那两位就从来没有回过邮件了。”
“这就是我想象中的教授啊，好有学术坚持，佩服的。”相遇想起自己正是因为本科时被院里一位老教授的气质和骑自行车上班的生活给吸引了，这才下决心要读博的。
“那郭博这就确定转硕了吗？这让我有点……嗯，害怕啊。毕竟我上次申请CSC都没过。”何帆觉得自己和郭绮相比，明明是更不坚定、更不出彩的博士生。
“小盒饭（这里没打错），你不一样啊。你还有时间重新申请一轮，而且你之前联培的导师在国内就职了，论文也还算顺利。慢慢来，你可以的。”郭绮虽然自己放弃了读博，但也不想让别人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