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家报》2022年8月份刊 艳阳将落(34)

我不太好描述，只是余光撇到的一瞬间，我联想到工藤静香被海关开包的那一幕。她穿了件露背小吊带，工装裤倒是挺宽松；头发估计在来之前烫过，蓬松得很，随着她的脚步飘来晃去，像一只小狮子。
她酒量好像不是很行，或许是跳的太疯了。一看就是没去过几次的小萌新，拼场演出第一场就这么跳后面怕不是要蹲地上。
果不其然，闷声第二首歌演到一半的时候，她一个趔趄就往后倒了过来，撞在我身边。玻璃挡板都给她撞开了，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往我这儿挤了挤。
我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以及她在我耳朵后面呼出来的，带着西柚味的酒精气体。
彭子维唱得挺卖力，我能同样很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汗。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梦见，三点二十，被人杀死了。”
我很小声地笑，“你没事吧？”
她吐了吐舌头，“骚瑞啦。”

带着点川渝口音的英语。
然后她就蹲在了地上。蹲着还不安分，一边甩头一边用手机录像。
“醒来后，看时间。”
“哦现在，现在。三点十九。”
我没再理会了，直到她碰了碰我的腿。
我朝脚下看去。小狮子递过来一支锡纸包裹的口香糖。
那一瞬间，橙色的聚光灯转到我们这个角落。她的口红在黑暗里熠熠生辉——那是一种如落日般温暖的颜色；而那支口香糖也同样如此。我朝她笑，她也回以一个很憨的笑容。
我也在那一瞬之间感觉到自己坠入爱河。
演出结束，她累得很，趴在吧台上休息。
我问她：“有人来接你吗。”
“没有呀～”
她眨巴眨巴眼睛，嘟哝嘴。
“那你咋办。”
“打测～”
我没有再进行对话。我怕我再多看她一眼，自己会变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