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空(8)

“嘁…吓哭了么。”他放缓了语气。
落渊极力地想反驳他，但最终只是哽咽道，“只是，只是你的手……”
那人淡漠地看了下自己的手臂，黑色的绒毛中映出了一道醒目的血痕，鲜血仍然不断顺着手臂从肘部滴下——这是他先前为救落渊而抗下的一击，若非如此，或许落渊早已皮开肉绽面目全非了。
落渊第一次看见对方的全貌——漆黑的熊族，夜空下蓝色的双眼犹如引路的星辰——只是此刻，这不像是启明星，更像灾星一般死死瞪着落渊。
最终他松了一口气，从披风上撕扯下一角，静静地包扎着渗血的伤口。
……
二人陷入了沉默，落渊浑身颤抖地看着怪物倒下的地方——当它受到致命伤之后便化作黑雾消散——而就在落渊将被迎面摔下之际，那人用尽全力翻转身体，取而代之他受伤的手臂反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这番针对落渊的袭击在对方付出巨大代价的情况下被全数接下，而他知道，若不是他惹了祸，对方不会受到这么重的伤。

“对…不起”落渊极度小声地打破宁静，或许是他担心声音会再次引来那样的怪物，或许是他从未也从不需要向别人说对不起，亦或许是他深感无比的自责，“我…不知道会这样。”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黑熊的眼中闪过一瞬的讶异，随即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的匕首：“小孩子少在这些地方瞎晃悠，你能奢望每次都有人救你吗。”他极其平静地阐述着。
“你这…很疼吧。”
突然有什么东西自顶向下将他笼罩覆盖，一度又让他陷入惊慌失措中，挣扎片刻后他才察觉到其柔软的质感，和同凛冬下初阳般的温暖——这是他的披风。而直到此时落渊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浑身哆嗦。
“冷就别强撑着了。”黑熊站起身开始四处张望，他的双眼在夜空下闪烁，警戒着四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