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与小胖子一家的缘分;小胖子的死,颠沛流离的开始(3)
这时,我们还行驶在无比漫长的林边路上。细雨像睫毛一般不停地停靠在挡风玻璃上,而雨刷又像一个喜欢画画的顽皮的,这孩子一边画画,一边觉得那像姐姐一样顽皮的玻璃怎么就不透明了呢?于是每隔一段时间,便叮咚叮咚跑过去拿已经脏兮兮的袖子擦一下那玻璃,他正在临摹那云朵后面的月亮和星星。
“他就喜欢给灌的醉醺醺的,像笨呼呼的酒瓶子一样躺在人家怀里睡觉呢?”他摇了摇头。
我正仔细的听他讲话呢,他说的是胖子,这我明白。雨刷不停地摩擦着挡风玻璃,天色越来越暗,不远处划过几道闪电,但和做梦一样,这一次,又缺少了临近狂吼乱叫的闷雷的声音。
他又说道:“哦,依赖,依恋,还没长大,他已经二十岁了,但还是个孩子,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他顶多像打磨戒指的老头指甲缝里的一点脏东西,一粒贝壳碎片。
“他要是喜欢女人就好了,那说明他就长大了,他有精力去想,去思索,去干一些事情,一些与养活自己,不需要依靠父母的事情。
“假如是这样就好了,我会将所有钱都扔掉,把把这座城里所有的都买回来,送给他当作成年的礼物,供他享受。
“没长大,一点也没长大。他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小屁孩而已,女人们都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孩子气,他的幼稚,即使他突然想些什么,别人也不愿意为他脱下内裤。”
火苗在镜子中闪烁了一下,随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注意到他点燃一支香烟,这是一种奥地利香烟,专供意大利的一个音乐指挥家使用,他在深更半夜构想整个曲调如何行至最浓密最焦灼而又同时极度渴望获得新生如婴儿啼哭一般的大自然的感觉的时候,据说才会取出一支,衔在嘴上抽的一种独特香烟。
我却突然感觉到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但我说过,我是个冷酷的人,我拥有天生的冷酷,即使那发了霉变了质的倒酸已泵如口中舌尖之上,我也要将它细细地咀嚼,而吞咽下去。我忍着。其实这时我真想蹲在窗外平原上不远处的那块停机坪上大吼一声。啊!
“他还有一个妹妹,胖子说在三年前去了美国,因此他特别孤独,因为一天早上没有提前起床,导致比他小十岁的妹妹不喜欢他了,讨厌他了,不陪他玩了,去了美国。可后来,他又说妹妹失踪了,找不到了。他还掰了掰指头,一数失踪五年了的一个妹妹。”我说。
“没有,哪里有个妹妹。难道夫人背地里和别的男人……不,不可能,那不可能。”他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又说:“倒是几年前,好几年前,我们还住在江边的时候,邻居家有个相当可爱的女儿,比他小十岁,每天都喜欢找小胖子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