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销】等风轻吻你(6)

姑娘不出他所料地伸手想抢，头顶储藏柜门还开着，他一手举得更高一手又去护着踮起脚的姑娘的脑袋，又是心痒想逗她着急又是对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软，他从来不知道人心里可以这样柔软又矛盾。
“肖战！”真把人惹急了，她鼓着脸颊喊他。
她以前却是不爱叫他全名的，她喜欢喊他“阿战”，像是在唤她生命中生活里最依赖又最亲密的存在。
“你叫我“阿战”，我就给你，好不好？“
她怔然。
灿烂的晚霞翻起玫瑰色的浪花，琥珀般的霞光透过窗淌入，似乎也在将他们与这时光一同凝固。他的侧脸被柔光映着，像重逢那日，天边火光燃尽暮色，肆意的风吹遍草原，他站在那儿，这荒唐喧嚣的世界像是与他无关，而他只说：“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
她的阿战回来了。
她不再犹豫，扑进他的怀里去拥抱他，感受失而复得的温度。细微的气流拂过耳畔，是她轻声在对他说：
“阿战，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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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说黑蟠蟠的松树林背后/那一截断霞是他的签名/从焰红到烬紫/有效期间是黄昏。”傍晚时他骑摩托车载她回家，替她戴头盔时仍不忘故作文艺地念叨，他口中的晚霞在她的身后，是人类千百次都歌颂不尽的盛景。

“自然的景观何必引起人事的关系？”她不赞同地皱眉。
他仔细地看了她一会，似乎是在确认头盔有没有戴正，似乎又是在出神地理解这个问题。是，断霞因落日而起，犹如落日亲手签了美丽的名字，然而人又把它同钱联系了起来，支票上签了名，有一定的生效期，过此便作废了，说是贴切，到底俗气。她生长于这样深邃又剔透、隽永而热烈的自然，不必明白庸常的人心。
可是他还是说了，换了一种解释：“落日挥霍的晚霞，要欣赏便得及时，否则就会被夜色吞没。”
这回她赞同地点头，雀跃地坐上后座，一拍他的背，孩子气地喊：“出发啦！”
引擎发动的声音和她肆意的呼喊回荡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惊起路旁树林中一群又一群的鸟儿。这条归家的路有些长，然而窄，也颠簸，不过还好有晚霞，还好是两个人。
“你不是连自行车都不会骑吗？怎么会骑摩托车？”她一字一句大声喊，音节零落在风中，一路播散，她的衣摆被风吹得飞扬着，像一只展翅的蝴蝶。
他不说话了，没想好怎么答出句简短的实话。是他先动的心，是他被命运催着往前走，是他途遇曲折没能及时返回，也是他在无数个睁眼到天明的夜晚梦想能学会更多的技能然后带着她享受这魔幻但充满惊喜的人生。但这话不能说，颠三倒四，毫无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