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于13月27日的一侧行动前夕(2)

「嗯……然后呢？」
然后，他能感受到自身骨头的断裂，似乎还戳到了某个内脏，血液不断流失让他感到周围好冷。医生在给自己输血，恍惚间，自己好像看到了某个人……或者说，祂本不是兽人，他都不清楚祂为何是那副模样，他只觉得好熟悉。
当染月和祂的视线重叠时，染月浑身的疼痛仿佛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类似父母看向怀中熟睡孩子的，比这还要温柔数亿倍的感情。
然后……
「染月……我们得走了，别和这个孩子继续说下去了」
打断他的是一名满身伤疤的灰狼兽人。
他是最近才加入散华社的人，是一名杀人犯，走投无路之下加入了据说全是恶人与罪犯的散华社。
在加入后几天就逐渐对这个组织感到厌烦，但他又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会接受他、能让他略微安稳生活的地方了。他不理解这么年轻，还像个大学生的染月怎么被称呼为散华社的教主，也不理解这脆弱的染月怎么在一众通缉犯和杀人犯中安稳生活——更不理解其他人的那些诡异的“服从”。他们作为杀人犯居然还会去信仰一个由学生创办的教会？他们竟然会相信一个半途辍学的中学生所描绘的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笑话。
但事实如此，他没办法离开。
只能忍下去，不然他活不下去。
他能继续忍下去吗？自从第一次杀人以后，他从心跳跳个不停到冷静下来，直到自己划开肉体的手臂不在颤抖，其实只有几天。这就像毒品一样，不符合法律和人性——只会被像他这样的“坏人”沉迷。
「孩子是希望，是社会、父母、人们、国家的希望，在哪个年代都是如此……风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渴望不会消失，我们都是如此」
哈哈，他又在用他那套理论了。
但风絮表面没表现出多少反应。
「万世皆醉，众生皆苦，我们渴望前行，走吧」
——
他完全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的信任染月。
「我们很久没这样子聚过了，虽然这个地方不算特别好，碍于我们的过往和“身份”，现在只能在废弃的仓库、没人的废弃火车之类的地方生活，或许比你们以前的生活还要差，实在是不好意思」
染月爬上一节废弃的火车车顶，随后拍了拍粘上了铁锈和灰尘的手。他们今晚找到了一处破旧的镇子，一列大概十多节的火车脱轨冲了进去，说不上是不是镇子破旧的原因，但他们没有听说过甚至查到过类似的警方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