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羊】原来你也喜欢我 69(2)

女声表示附和：“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相信大家和我一样都很是震惊，也表示痛心，世上又少了一位白衣天使。”
“噢，我看到现在网上很多人为刘医生祈福，弄得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前些天刘宁海医生还是医冠禽兽呢，怎么反转得这么离谱。”男人一副调侃的味道，话语带笑。
女声跟着笑了笑：“确实哈，不过这大概是和刘医生去世后指捐赠眼角膜有关。”
“难怪，而且我还听说，他指定受捐人正好是前些天在热搜上出镜率比较高的失明少女。”
后面的话许杨玉琢没有仔细听，她的手还扶着调频钮，颈间的阳光已偷偷离她而去，遗留下热烈过后的冰凉。
刘导是一名医生，了解人在药物下的任何反应，所以他走的过程很平静，表情也很柔和，应该是没有经受太大的痛苦。他算好了死亡的时间，姿势，表情，也算好了医生取眼角膜需要的时间。
他周详地了结了这一生。
张昕和小简坐在手术室门口，看着一批医生出来。
“这两天就可以进行移植手术，准备下吧。”他这话是和张昕说的，说完医生便转而看着小简点了点头：“你父亲是个伟大的人。”
类似的赞美无论是小简，还是张昕这两天已经听了好多遍。太奇怪了，活着的时候被各方式抨击，死了又被众人捧。

身不死时为狗熊，身死方为英雄名。
张昕到嘉兴路的时候，已经近中午，今天街上来了很多搬家的货车，停得横七竖八，张昕找了挪了好几处位置才总算把车停好。
放眼嘉兴路尾方向，那边已然空了一片，改建拆迁动作算是很快了。
许杨玉琢家一楼的门开着楼上收音机里放着音乐，和以往的等候一样，就是不知道她这次读的是关于什么的故事。
张昕轻轻带好门，缓步往楼上走去。她喜欢不动声色地走近许杨玉琢，每次悄悄到来，她都会先在楼梯口站一会，偷偷观察许杨玉琢。
有时候许杨玉琢会对着杯子说话，有时候会轻声地诵读古诗，有时候也会因为数学题而懊恼地生气。
还有时候还会轻轻哼歌或者原地轻转着跳学校里教的舞蹈。
可这次没有，张昕刚走到梯梯口，就看见许杨玉琢抱着小跟班静默地堵在那里，眼睛上缠着白色的纱布。
许杨玉琢已经尝试着不缠纱布了的，尤其是在张昕面前，她总想以一种看似健全的状态出现在张昕面前。
张昕步子轻顿。
许杨玉琢听见了的，她侧过面容，抱着小跟班站了起来：“阿昕姐姐。”
“不开心吗？”张昕慢慢走上来，抬手摸了摸许杨玉琢的头发，指尖轻掠过白色的纱布，头次觉得这层纱布是个障碍，让她有看不透许杨玉琢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