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三）(5)

年轻人总是告诉我们，这种黑色物质就好比树上的蛀虫，它可以潜伏很久，但一旦脱离了潜伏期，那么它会不断地蚕食这个时空，直到将其彻底沦为黑色的世界。终于有一天，年轻人的话变成了现实：那天，如平常的每一天一样，在普通人家的晚饭后纳凉的时候，它出现了。
地点并不远，就在研究所所在城市的一个小村子里。通过“宇宙之眼”，我们已经看到了又一幅骇人的场景：血肉模糊的尸体，张开嘴巴大声尖叫的人群……
我们即刻出动，在村子的周围安置了研究已久的装置：这也是一种类似于生物的物质，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树林；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会慢慢长大，最后会成为像一个瓶子一样的巨大容器——只是它并不是分隔空间的，而是将整个村子所在的那片区域的时空与我们当前的时空彻底割裂开来——这也是阻断黑色物质为数不多的方法了——至少是我们目前知道的。
“村子里的人只能说非常地抱歉了，为了避免更大的牺牲，我们只能这样做。”杨教授说着，陷入了沉思。
此后的几十年里，我从助手逐渐做到了研究所管理者的位置，身边的研究员也已经换了很多——但后辈们都对这件事全然不知，或许说了也以为只是跟他们在开玩笑罢了。当年那位年轻人在验证完装置的有效性后，也就带着他的机器离开了，至今不知去向；如果他到今天还活着，应该也成为了一个像我这样头发花白的老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