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11)

佐佐木久美觉得自己在向下坠落，脑海里的片段重复循环不知疲倦，那些画面忽近忽远，经历这一切的像是她，又不是她。但她清楚，她不能带走这份记忆，哪怕是一整个星球的生平。她好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费力睁开眼，佐佐木久美见到了加藤，令人深深着迷的眼眸里写满了无助与恐惧，都是执行长官不该有的情绪。
“这么紧张我？”佐佐木久美头还痛着，却还有心开玩笑。
“能源收集好了。”
看来她昏睡了很久，但她没有起身的打算。加藤也没有催促或是推开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回到传送室。
“我们会在地球上相见吗？”
“在到日向号上服役之前，我们还不认识。”加藤无情地粉碎了她的希望。
“那就十七年后见了，加藤大副。”佐佐木久美苦涩地笑了笑，潮医生的针就扎了上来。
加藤一开门就看见十七年后的自己和一位医生模样的人站在外面。“舰长，我们来接你了。”
“潮，麻烦消除一下加藤学员的记忆。”虽然比预期送达早了一天，佐佐木久美没有太在意，只当是计算出了点小问题。

“不需要，”加藤大副拦住了潮，虽说潮眼疾手快，加藤还是更胜一筹，“因为我什么都记得。”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找过我？”佐佐木久美闷了一路，在看到日向号后才悻悻开口。
“未来是充满不确定性的迷雾，哪怕走错一步，都不可能顺利抵达这里与你相遇。为了让它成为必然，我唯有等待。”
“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或许在地球港那天她不该看星星，亿万年来它们除了燃烧就不会做些别的，无论观测与否，它们都在那里转动。早知道她盼了这么久，那时候多看她几眼就好了，在自己忘却的那份记忆里，应该也期盼着那次重逢。
“因为你早晚会知道的，长官。”
加藤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
“你怎么会知道我舱室的密码？”佐佐木久美靠在门边，不等加藤回答，她恍然大悟，“是我告诉你的。”
“不解释吗？”加藤关上了门。
“什么？”佐佐木久美密切关注着加藤，疑惑的目光描出她的身形，最终坠落于她的眼睛。
“你知道是什么。”她们太近了，呼出的热气扑落在彼此颈间，接着唇齿间满是对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