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荒九】残角（十二）(3)

“阿，阿忍，我，我真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久岐忍只是盯着荒泷一斗。
“阿，阿忍你冷静点！”
久岐忍抬起拳头。
“别，别打脸！”荒泷一斗只能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出乎意料的，久岐忍只是轻轻砸了一下荒泷一斗的胸脯。
“诶，诶？”荒泷一斗睁开眼，他这才发现，久岐忍面容憔悴，脸也瘦了不少。披散着头发，眼角闪着泪光，可以看到明显的黑眼圈。而眼周的一圈红，颜色也不同于平时的眼妆。她没有带着面铠，紧咬的嘴唇自然是无法隐藏。
“阿，阿忍。我······”
久岐忍抹掉眼泪，轻轻推开荒泷一斗，打开门。
“回来就好，先去清洗一下身子吧，一股汗臭味。”说着，她走进了家门。
荒泷一斗愣了一会儿，这和他所预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不挨打挨骂总归是好事，荒泷一斗也就没放在心上，跟着进屋。
荒泷一斗洗漱时，久岐忍就坐在外面，望着荒泷一斗的方向，死死地盯着那扇门。荒泷一斗的体感中，过了不到一个星期，但久岐忍，却足足等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梦中，她见到了曾经的那些伙伴，他们依旧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到处惹事。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感到很快乐，那不只是荒泷一斗美好的回忆，也是她的。

但是，好景不长，每每享受到团聚的欢乐后，她又会陷入噩梦之中。沾满血污的元太等人，越走越远的荒泷一斗，无论她怎么挥手，试着带他们回来，都是徒劳。这时，她便会惊醒。屋内除去自己抬起的双手，再无他人。即便坚强如她，也终究只是个少女。起先，她会感到惆怅，之后，悲伤愈发难以抑制，夜幕中总能听到她浅浅的哭声，每次都会把眼睛哭得红肿。再后来，她麻木了，她失去希望了，她被迫依靠安眠药去入睡。
她的亲人帮她找过医生，但并没有实际作用。身边的人只是劝她放下，即便是在要好的朋友，也终究会分开。她又怎会不知，在经历这件事之前，她也认为自己不会如此消沉，元太他们的死，她也很快就缓了过来。但她低估了荒泷一斗对她的重要性。日复一日的噩梦让她意识到，她对荒泷一斗，不是简单的友情或是更高的敬佩，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意。她不清楚这是从何时开始的，只知道，每每回想，无论是想着法子逗大伙儿开心的一斗，兴致勃勃斗虫后又哭丧着脸的一斗，还是抢了小孩子零食后被自己教训的一斗，都能让自己不经意间笑出声，随后又流下眼泪。
在两天前，出征队伍回来时，她也第一时间赶去，路上，她都盘算好了如何教训荒泷一斗。甚至，她还在不经意间构想着，自己该如何袒露心意。但，当她看到队伍中没有熟悉的身影时，她呆在了原地。等围观的人都散尽，吵吵嚷嚷的路上，只剩下猫猫狗狗的嬉戏时，她才反应过来。之后，她实在无法遏制内心的绝望，靠在城外的大树上，泣不成声。她知道不停有熟人来劝慰自己，可是她无法停下，压抑的情绪如溃堤的洪水，彻底冲破了她内心的防线。她哭到了入夜，回过神时，面前站着自己的姐姐。绝望的她，向姐姐提出了过去绝不会提出的问题：如果是巫女，有没有办法让她彻底忘记为人的感情。如果成为巫女，她是不是就能忘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