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润 《共沉沦》(14)

夜里，他们二人并肩走在巷里，小巷的尽头是安排的马车，他要带着陈天润走，去一个没人知道他们的地方，去一个可以见天日的地方。
“会雪藏城吧，现在的雪藏城，应当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
陈天润眼底掩饰不住的欣喜，左航抚上他的鬓角，淡淡笑道：“好，你想去哪里，便去那里。”
陈天润总觉得自己生了错觉，他不禁紧握着左航的手，冰冰凉凉的，他双手捂着，希望能捂热几分，他眸子微颤：“左航，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左航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带着离别的愁绪，失而复得和重逢的欣喜似乎被这样的愁绪被掩住了，这样的眼神，让本就敏感些的陈天润有些不安。
左航盯了片刻陈天润担心的面容，微微勾了勾唇角，眼里有了些许笑意，他越靠越近，陈天润握疼了他的手，但却不阻挡他的接近，唇与唇接触的那刻，他的心头猛地一颤，手被左航反握住，一点点的十指交扣，马车内的氤氲气氛到了极致，马车外的春风在为他们送行。

在雪藏城，他们买了一个二进院，陈天润在前厅看诊，左航日日陪着他去山上采药，夜里他们一同入眠，本是平凡美好的日子，是陈天润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他发现了不对劲，左航总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见到他，家里雇的小厮还同他说起，左航去码头搬运挣得那些钱，都被他放在了匣子里攒着，已有厚厚一摞了……
是太爱他，但更是怕失去他，但又不像是会失去他，而是仿佛有一个期限，那个期限结束，左航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要多看看他，多攒些钱让他下半辈子好好生活一般。
陈天润越想越怕，夜里，他牵着左航的手，问道：“左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左航眸子一凝，旋即笑道：“怎么会？”
陈天润蹙眉道：“我未曾问过你，是如何离开那个地方的，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