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衡·一发完【君臣】(3)

“清楚了”，李福附身作答，“齐大人殿前失言，被陛下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朱厚照低下头，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他的眉眼已完全长开，俊美非常。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举手投足间已是实打实的太子风范。
见朱厚照没再出声，李福便安静站着，心想从前他还能揣测几分自家殿下的心思，如今，却是一丝都看不懂了。
齐衡养好伤继续回到殿前侍奉，一切如常。
只不过从那之后，朱厚照对朱乾恭顺了许多，日日请安，事事奏请，时间长了，朱乾对这个太子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乾德三十四年四月，皇帝病危。
“这些年你的孝心朕一直看在眼里，由你来继承大统朕很满意，只有一事放心不下。”
朱乾面色枯黄，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他抬手示意贴身太监赵能将一道懿旨递给朱厚照。
朱厚照接过懿旨，看完上边的内容后，面无表情地将那懿旨扔进了一旁的探炉里。
“大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父皇应该很清楚了。”
朱乾气得直咳嗽，咳得脸色泛红，“好，好的很呐，看来这些年你的乖顺竟都是作戏么，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伴读公然忤逆朕”，朱乾冷笑道，“不过，你以为得到了皇位就能一直护住他？日子长了，你当朝中那些老家伙真瞧不出来”？朱乾缓了口气，拽住朱厚照的袖子强撑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齐衡将礼数规矩看得那样重，若是知道你的心思，你当他会答应么？”
朱厚照并未被朱乾的话激怒，他抬手缓缓将自己的袖子从朱乾手中挣开，“这就不劳父皇操心了，您还是多操心操心三弟吧，等您过身后，儿臣欲将黔州作为他的封地，父皇觉得如何？”
朱乾怒目圆睁，“你怎么敢！朕留了圣旨……不，不！朕现在就废了你太子之位！”
“父皇还是好生歇息吧，近些年父皇身子一直不好，儿臣尽心侍奉汤药，总是忧心不已呐。”
“汤药……”朱乾看着桌上的瓷碗，不敢置信，“你……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