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言(2)

她哽咽着，胸口剧烈起伏着，口中却只能发出刺耳的咿呀声。瘦小的身体又蜷成一团，少女将脑袋埋入双膝，发出怪异的笑声：“我，我.......我！”。混杂着泥土的眼泪滴在岩砖，滴答，滴答。
“我真傻，教父，一个蠢货怎么能相信去得到不可能的东西。”女孩眯起眼，用双手扯着头发，笑着说：“一个骗子，去偷去抢才是对的，而不是去乞求他人怜悯”眼泪冲刷着脸上的脏污，留下一道道白痕，显得格外滑稽。
“我像个老鼠一样，在下水道里面成天与垃圾为伴，仇恨着地上的人和物，才是对的。而不是幻想着穿上裙子走出去！”女孩用拳头狠狠砸着胸口，愈发激烈。可就在一瞬间，整个人又塌了下来，用蚊虫般的声音喃喃自语：“可我却发了昏，做了件蠢事，让我落得如此。但我，并不后悔。”
抬起头来，望着窗外，月光依旧冷峻。少女的神色却不再麻木，她柔声说着：“我很感谢，能听我说话，真的很感谢。”

“很早之前，我就断绝这个想法了。如果有人问起为什么，就说是能力不够，要是再深究下去，则是否定自己。这样，人们也慢慢地不在提这个话题。”
“我很清楚，我绝对不是不想去试试，但是呢，一有这种念头，又会开始自嘲，一遍又一遍问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这个能力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恶心吗？你怎么可能被人接受？”
“但是呢，自诩为死人的我，被一种奇怪的感觉，一股莫名的信念，推动着驱使着，做了一件不可能由我去做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无异于说是玩火自焚。”
“我像于连一样，莫名的火焰在胸中燃烧，像于连握住夫人的手一样，被鉴于理智和疯狂的信念趋势着，递出了那颗糖。”
“本来，以为等来的只会是沉默。毕竟，一个素不相识的怪人，突然给你一颗糖。人们也只会敷衍了事谢谢不用而已，完全没有必要向下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