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他是狐②(6)

“是蛇。”他心语传声告诉吴邪。
“我们的猜测果然不错。”传来吴邪兴奋的声音。
其他人听到尖叫声也紧忙冲过来，看见是个美貌女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道长，这……”员外不解地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不说话，奇长双指并拢向女子一指，晶白灵气射出，美人立即变成可怖的巨蛇，看样子快有五百年道行了。
这一变化，将大部分仆人吓得退了出去，胆小的侍女甚至当场昏厥，员外手部颤抖地指向蛇妖，口吃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这就是害你儿子的罪魁祸首。”
张起灵眉眼冷凝，手势变化为掐状，那蛇妖的脖颈立即被死死捏住，张开血盆大口，他左手一挥，逼出它的内丹，用功力将其震碎，化入程公子体内。
那蛇吐出内丹后，周身青色妖气渐渐变淡，高昂起的头颅缓缓坠下，她看向床上人的眼神仿佛是慢慢坠入泥沼濒死的绝望，留恋不舍地凝视着自己的爱人……她还有好多话想对她的情郎低语，但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起灵将一切收入眼底，没有多说，只是稍稍运功替程公子理清气脉，内丹融入他的经络中，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脸色便恢复正常。之后又提出他的记忆，抹去了有关妖女的所有。
“只需再修养一段时日，便可以痊愈了。”张起灵挥挥衣袖，将蛇尸收入袖中，对员外道。
他拒了程家的重金与宴席，独自走向人流熙攘的主街，他身后的灯一盏一盏亮起，可他永远都站在灯与灯之间的灰暗处，眼前、身后都是万盏灯火阑珊，只有他一身白衣站在淡淡的灰暗里。
人影憧憧之中，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蛇妖濒死前的神色——绝望、不舍、不甘。
这是她的宿命，他不过是遵照天命去做罢了，可为何那个眼神如此震撼他的心脏。
光影罅隙里，有他落寞的身影。
张起灵不自觉地摸摸乾坤袋，那软软的家伙不知何时睡着了。
他的存在，怎么会让自己如此安心……张起灵想着，走向灯火里。